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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長驅直入陳國,除非這時天降神兵,否則過幾個月,陳國也會是晉王的囊中物。”
謝衣面前展開了一張五國地圖,手指在上頭劃過:“一下吞併兩國,貪多嚼不爛,我怕他根本吞不下去。”
晉王現在威風凜凜的,半月前,謝衣就吩咐陳國境內的所有御林暗哨都撤退。
王者無情,那本名冊上面的,都是這些王者。
暗哨覺得不對,“公子莫非要干預什麼嗎?”
謝衣坐在宅子裡,卻必須有各國的暗哨為他彙報天下局勢,所謂的偏安一隅,是天下人不知道他們,他們卻要受命瞭解天下人的狀態。
謝衣沒有說什麼,他們從來沒有干涉過,現在也不打算干涉。
他想知道君策,魏國的九王,到底在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一步步蠶食這個世界。
——
第二日一天,宅中都處於一種異樣的平靜中。平靜的攬月忍不住親自去看看情況,而一進院子裡,她就發現,圍著九王的那些暗哨,一夜之間全部都被撤走了。
攬月怒極:“這個人這麼危險,為什麼不派人看管他?”
攬月是內宅首秀,平時甚少發脾氣,但今天的事她似是被觸了底線。
幸好有玉煙小聲走過來:“這都是公子吩咐撤的,沒有辦法。”
的確沒有辦法,她們就算覺得再不應該,也不會去質疑謝衣,她們心頭那一根刺,只是不希望外界的不安寧,打破她們烏衣門第的平靜。
攬月不再揪著暗哨的事情不放,可不代表她要放棄,這時,她聽見院子裡傳來一陣琴聲。
琴聲悠揚,彈琴者的指法也很嫻熟。
可攬月拉了臉色,不顧玉煙阻止直接走了進去。
院子裡,彈琴的正是九王,白衣素琴,有一種武帝在世時候的世間繁華。
攬月冷眼旁觀:“想不到你這樣的人,也會彈奏這種曲子。”
九王顯然知道她進來,頭也不抬,只是那曲調,突然就激昂起來,好像千軍萬馬過境。
攬月盯了他一會:“無論你做什麼,紅兒也不會放棄這裡,跟你走。”
九王卻淡淡笑了笑,這才慢慢地道:“你是想說見識過了平和安定,就不會再願意見到血腥殺戮。”
攬月眉峰冷冷的,這不是明擺的嗎。
但九王唇角隨著琴音上揚,似乎並不認同。
攬月胸內湧竄,這個人,將紅兒丟在墳地裡,生死不問。在此以前,他由讓紅兒做了多少事,才會造成那種結果。她下意識就脫口:“你為什麼可以這樣殘忍?”
這就是殘忍,沒有任何言辭可以掩飾。
微風陣陣,九王終於用手壓住了琴絃,抬眸沉沉看向了攬月。
攬月根本不怕他看,咬緊牙,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找到出口,她不敢相信,真會有人那樣對紅兒。
九王像是看穿她所想,他的手指從琴絃上滑落,淡淡說道:“好與壞,都是相對而言的,你大可以將我當做一個惡人。”
這天下有許多種人,每個人都希望能過的安定,但最後能達成所願的也不過十之一二。
攬月正正說道:“利用,背叛,工於心計,這就是惡。”
九王看著她,幾不可見的一笑:“你來我這裡,如果是為了辯解善惡,那你可找錯人了。”
他臉上帶著淡淡譏削,攬月竟是一滯,她下意識要反駁,她眼中絕對的善與惡,本就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這個人即便權謀心機在握,也依然還是惡。。
九王忽然話鋒一轉:“你知不知道剛才那是什麼曲子。”
攬月頓了頓,略有冷色:“知道,《山河賦》。”
九王卻點頭:“沒錯,就是《山河賦》。那你覺得這曲子說的是什麼,逐鹿天下,還是星火燎原。”
攬月到底沒有沉住氣,她們自幼長在烏衣門第,受到的所有教導當然不會少了這些。
“山河賦這曲子主要是胸襟,現在那些諸侯王都故作大度,想效仿武帝,但就算他們把山河賦奏的再好,也不過東施效顰罷了。”她還是想譏諷一下九王。
九王依然沒有被激怒的痕跡,對著她一絲笑:“胸襟是什麼,你猜剛才的問題紅兒會怎麼回答,這就是她跟你們始終不一樣的地方。”
不一樣,怎麼在一起。
攬月怒色:“你說什麼?”
九王神色鎮定:“紅兒只會說,一首曲子,終歸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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