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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以為,也許是上蒼髮了慈悲,不忍讓她小小年紀便承受那些沉重之事,故而抹去了那段記憶,直到有一日夜晚,奴婢發現突然從睡夢中醒過來的小姐,竟完全是變了個人!”
素嵐深深地吸了口氣,微仰著臉將眼中淚意壓下,啞聲繼續道:“她說她叫秦若蕖,稱白日裡那位為秦四娘。她說,她孤身一人,只有生養自己的父母與同胞兄長,沒有其他什麼兄弟姐妹,自然也不是什麼排行第四的姑娘。”
“……秦若蕖是父母的,而秦四娘則是秦府的,所以,她讓我們稱她‘蕖小姐’,稱白日裡的那位為‘四小姐’。”
陸修琰心口一痛。原來如此,‘蕖姑娘’與‘四姑娘’的稱呼區別竟是這般來由。
“……四小姐不記得,可蕖小姐卻是記得分明,這些年來一直不放棄追查真兇,無奈人單勢薄,她一個深閨小姐談何容易,後來一次偶然在外頭救下了身懷武藝的青玉,才漸漸習了些武藝。”素嵐略有遲疑,斟酌著道。
“當日周氏死後,她便再不曾出現過?”少頃,她便聽見陸修琰問。
心口猛地一緊,袖中雙手下意識地握緊,待她反應過來時,‘不曾’兩個字已經從嘴裡吐了出來。
不能說,若是說了,以王爺的精明,說不定會懷疑當日四小姐,或者秦府許嫁的動機。以他的驕傲,怎能容許自己成了別人復仇的棋子。更何況,他對四小姐用情愈深,便愈無法接受這段感情當中摻雜了……到時候,只怕事情會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事到如今,她阻止不了蕖小姐,但她必要不昔一切代價護著四小姐,為她護著眼前的安穩幸福!
“本王明白了,你回去吧!”陸修琰垂眸低聲道,心裡又酸又痛,甚是難受。
他的姑娘,當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素嵐低著頭朝他行了禮,正欲退出,忽然又聽對方問。
“阿蕖對屋中擺設位置如此執著,這當中可有緣故?”
“……有,四小姐屋裡所有擺設的位置,與當年夫人寢居里的大同小異,而這些小異……”
稍頓,“還是與王爺成親之後方有的。”
陸修琰只覺心臟被人死死地揪著,痛得他臉色發白。
原來如此,莫怪,莫怪……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樣從書房回到正房裡的,待他回過神時,已是坐在了床沿上。
吩咐青玉撤下安神香後,他深深地凝望著呼吸均勻的秦若蕖,忽地低低嘆了口氣,伏低身子輕輕地抱著她,在她臉上親了親,喃喃地道:“……這叫我怎麼忍心、怎麼捨得!”
從何處來,便從何處離去……
他捧在掌心上千般疼萬般寵的妻子,又叫他怎忍心傷她分毫。
“你要的,我全給你;你想做的,我也會幫你做到。只要……只要你一直好好地呆在我身邊,性情異於常人也好,身懷奇疾也罷,那些都不重要……”
這日之後,秦若蕖便發現陸修琰留在家中的時候又多了,早前還時不時忙到她將要入睡前才回來,如今卻總能在她用晚膳之前歸來。雖然仍是早出晚歸,可至少每日還能陪自己用晚膳,秦若蕖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
她愈是容易滿足,陸修琰對她的憐愛便愈甚,簡直到了捧在掌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的地步。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日清晨,陸修琰照舊是沒有打擾妻子的好眠便上朝去了。
青玉捧著洗漱用品進來那一瞬間,便知道屋內的這位已是換了芯。
“蕖小姐。”放下手上東西,她上前行禮輕喚。
“可查到了?”‘秦若蕖’面無表情地用溫水洗了臉,取過乾淨的棉巾擦著手上水珠,淡淡地問。
“時間比較久遠,長樂侯府亦非尋常府邸,錢伯好不容易才從一名侯府舊人口中得知,當年的長樂侯確是不願意與周府結親,只到底後來四夫……周家姑娘是怎樣結識老爺的倒不大清楚,只知道當年此事鬧得頗大,周家、康太妃及皇上臉上都不怎麼好看,唯有長樂侯以成人之美的大度雅量從中得了讚譽。”青玉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事,輕聲將查探到的訊息回稟。
“周家姑娘嫁人後不久,長樂侯便迎娶了如今這位侯夫人,侯夫人體弱多病,長樂侯數十年如一日疼愛呵護,身邊更是連一個妾室都沒有,夫妻鶼鰈情深在京中已是一段佳話。”
京城終非益安城,錢伯那些人便是再有本事,初來乍到的,想要立足尚且不易,更不必說查探達官貴人秘事。只查此一事,便耗費了比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