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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拖長尾音卻滿懷怨念的回應。
一旁的青玉自是明白素嵐此舉用意,不禁微微一笑。
“老是把人家當小孩子哄,這個不讓那個不說,神神秘秘裝模作樣,太討厭了,討厭!”次間內更衣的秦若蕖,不滿的抱怨聲不止,可素嵐就是裝聾作啞,惱得她將後面的“討厭”二字加重了語氣提高了音量以示自己非常不高興。
“好了,就穿這身去見老夫人,頭上的簪子也換下來,就戴那蝴蝶珠花吧。”素嵐輕拍拍她剛換上的衣裙,再看看她發上簪子,道。
“那蝴蝶珠花不好看,我不要戴,我討厭蝴蝶!我要戴蜜蜂的!”一聽便知是故意搗亂刻意作對的聲音。
“可咱們沒有蜜蜂的髮飾啊!”青玉插嘴。
“那就戴螞蟻的!”
“螞蟻的也沒有。”
“小貓。”
“沒有。”
“小狗。”
“沒有。”
……
“這個沒有那個沒有,哼,還好意思故弄玄虛!”
一盞茶功夫過後,秦若蕖穿戴整齊從屋裡走出,陽光投到她發上,照著那精緻的蝴蝶珠花,泛起一道道美麗的彩光。
***
榮壽院正堂內,大夫人跪在地上,滿懷愧疚地將今日意外向秦老夫人稟明。
秦老夫人聽罷大驚失色:“什麼?阿蕖可有受傷?”
“並不曾,虧得端王及時趕到,讓手下侍衛擊斃惡犬。阿蕖僅是受了些驚,經兒媳好生安慰過後已好了許多。”大夫人忙道。
老夫人聽罷稍稍放心,一面大聲吩咐人去請四小姐,一面對她道:“你起來吧,既是意外,自然與你無關。”
大夫人有些意外她竟會這般輕易放過,但也相當慶幸地暗暗籲口氣。老實說,她真的有些怵這位婆母,尤其是近些年,對方愈發深居簡出,連她們這些晚輩的晨昏定省都能免則免,輕易不見人。
秦若蕖是在半路上遇到榮壽院來請自己的侍女的,聽聞祖母擔心自己,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只有素嵐在聽到大夫人在榮壽院時暗自冷笑一聲。
行至榮壽院正門,她正要抬步跟上已經走了進去的秦若蕖及青玉,眼角餘光卻在發現身後不遠的一名梳著雙丫髻的侍女時止了腳步。
她想了想,快走幾步拉住青玉,在她耳邊低語幾句,而後轉身出了院門。
“錢伯傳話進來,說是要尋之人找著了,就在益安城內。”
“此話當真?”素嵐一驚,追問。
“錢伯說的話應是不會錯。”
素嵐亦知道以錢伯的為人,沒有十分把握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只是心裡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可置信,找了將近十年的人突然冒出來,追尋了數年的真相眼看著就要被揭開,讓她一時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怔怔地站著,良久,方低低地吩咐道:“讓錢伯好生看著,我會盡快過去。”
秦若蕖到達榮壽院時,大夫人早已經離去。
秦老夫人一見她進來便心疼地摟過她直喚‘心肝兒肉’,好一會,才拉著她問起在楊府之事。
秦若蕖自然不會瞞她,一五一十細細道來,末了還後怕地拍拍胸口:“可嚇死我了,虧得王爺及時命人相救。”
老夫人亦嚇出一身冷汗,責怪道:“小孩子家家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學人當英雄,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祖母可怎麼辦?”
秦若蕖撒嬌地反摟著她:“人家不是沒事麼?”
老夫人無奈又不甘地在她臉上掐了一把:“你啊,真真讓人片刻也放心不下。”
祖孫倆好一陣笑鬧,片刻,秦若蕖終於想起素嵐的囑咐,從老夫人懷抱中掙開,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紙遞過去:“祖母你瞧,那位譚夫人悄悄塞給我一張紙條,也不知何意。”
老夫人接過一看,臉色當即一沉。
秦若蕖見她如此,更覺好奇,難得地皺起眉頭思考今日所見的每一個人,片刻,猛地“啊”一聲,倒把老夫人嚇了一跳。
“是說我麼?爹爹要將我許配給張家的公子麼?”
老夫人先是一怔,繼而哭笑不得地輕斥道:“也不害臊,姑娘家把親事掛嘴上。”
這頭祖孫倆言笑晏晏,那邊素嵐卻心神不寧,尤其是當天色漸漸暗下去,府內陸陸續續點起了燈,不過半晌的功夫,秦若蕖與青玉熟悉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讓她的心不禁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