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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蟲叫聲,突然響起的一聲蛙叫,嚇得她心臟都快要提了起來。
她回頭望望在月光的映照下,正發出粼粼波光的小河,又低頭望望滿身的汙漬,思量片刻,遂邁步往小河走去。
走至河邊,她蹲下身子,正欲伸手去捊水淨臉,突然後頸被人死死掐住,她甚至來不及驚呼,便被一股力度壓著死死地往河裡按。
她只覺呼吸越來越艱難,河水咕嚕嚕地直往她口裡灌,身體一點一點下沉。
“救、救命……”呼救聲很快被河水抹去。
良久之後,小河又恢復了它的平靜,潺潺的流水聲伴著蟲鳴蛙叫,交織出一首屬於夜幕下樹林的樂曲。
卻說‘秦若蕖’得見仇人死在眼前,彷彿一夜之間,壓在心上的巨石便被人搬開了一般。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暫住的客棧的,只知道一抬眸便見素嵐與兄長擔憂的臉龐。
她雙腿一軟,整個人便倒在了飛快迎上來的兄長懷中。
“哥哥,莫要擔心,明日一覺醒來,所有痛苦的、不愉快之事,四娘都不會再記得。”
秦澤苡鼻子一酸,摟著她啞聲道:“傻丫頭,小芋頭並沒有你以為的那般柔弱,她長大了,已經懂得怎樣保護自己,怎樣讓自己過得更好。”
所以,你不必再一次又一次地吸取她的那些痛苦的記憶。
可是,他懷中的人已經昏迷了過去,並沒有聽到他的這番飽含心疼的話。
次日一早,素嵐看罷手中紙條,秀眉緊蹙。
“嵐姨,可是錢伯有訊息來,出什麼事了?”正收拾著行李的青玉行至她身邊低聲問。
素嵐將紙條送到仍舊燃著的蠟燭前,火苗很快便將那小小的紙條吞噬,化作了灰燼。
“素卿死了。”她拍拍衣裙,低低地回答。
素卿昨夜趁看守之人不備逃了出去,結果失足掉到了河裡,今日一早趕集的農夫發現了飄在河面上的屍首。
青玉有幾分怔愣,蕖小姐還未來得及處置素卿呢,她倒是自己先淹死了。
“死了便死了,也不用髒了小姐的手。”她冷冷地輕哼一聲,不在意地道。
對那個背主之人,她著實難有好感。
素嵐低著頭,疊著衣物的手有幾分停頓。
來來去去,當年夫人的身邊人,終是隻剩下她一個。
***
“王爺,該啟程了。”久不見主子下令,長義忍不住進門提醒。
陸修琰倚窗而立,頎長的身子沐浴在陽光下,如同披著一層薄薄的金光,凜然不可侵犯。
“長義,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少頃,長義只聽到不辯喜怒的聲音。他心口一跳,不動聲色地回道,“屬下跟在王爺身邊快有十五年了。”
陸修琰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對著他,沉聲道:“十五年,確是一個不短的時間。在本王身邊十五年,你想來清楚本王的行事及性子。”
長義低著頭,並沒有接他這話。
陸修琰並不在意,只道:“長義,十五年,你知本王,正如本王知你。你來告訴本王,放眼整個大楚,有何人能在你青衣衛首領的眼皮底下連殺三人?”
長義臉色一白,震驚地抬眸,正正對上他冷漠的視線。
他嗓子一啞:“王爺……”
“周氏之死,表面看來是意外,可本王卻清楚,是你從中做了手腳。否則好端端的一個人,事前毫無症兆,怎會突然便瘋癲起來?”
“還有呂洪及那兩名周氏奴婢……”陸修琰頓了頓,深深地望著他,話鋒一轉,道,“你到底為了何事,竟容不下這些人?或者說,你知道了什麼?以致不惜殺人滅口?”
長義‘撲通’一下跪在他跟前,低著頭:“屬下、屬下任憑王爺處置。”
“你知道本王要的並不是這句話。”
長義緊抿著唇,卻是一言不發。
陸修琰惱極,冷聲道:“本王身邊從不留自作主張之人,既如此,你從何處來,便回何處去,本王此處再容不得你!”
“王爺!”長義失聲叫了起來。片刻,闔著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啞聲道,“……是,王爺保重。”
言畢便要躬身退下。
“你能在本王眼皮底下做手腳,那是因為本王對你的信任,而你,卻辜負了本王這一份信任。”冷冷的語調在他身後響起,讓他再忍不住紅了眼眶。
“屬下、屬下……”他哽著喉嚨,卻只見對方朝他一拂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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