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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霧就變了,瞬間積成一副副圖畫,她先是隱隱組合成一匹賓士的駿馬,待要細看,又是一陣風拂過,霧早就捲成了一棵勁松。然後風起四方,霧也就四方遊走,東邊的向東邊飄去組成一副山水畫,西邊的在西方形成一座寺廟,人也如在夢幻中游走,驚歎著大自然的神奇。
然後一陣大風捲過,霧就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不管你看夠沒看夠。天空象什麼事都沒有過的一樣,又開始放晴。也許這就是變幻莫測的人生的寫照吧。這鼓山的霧就象這世間婀娜多姿的女子,她們急速的變化,就象人生一幕幕的景色掠過,沒有停留,卻更顯其蘊味。我忽然想起了《笑傲江湖》中莫大先生那套“百變千幻雲霧十三式”了,也許正有了這樣變幻無方、如夢如歌似的雲霧,才有了金庸的奇妙想象。
香香滿足地望著這美景,嘆道:“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座山,有這麼美的雲霧,這麼迷人的景。”
我有意賣弄自己的學識:“山越高,霧才越濃越美。這鼓山還不夠高,世上最高的山,是那珠穆朗瑪峰,那裡終年雲霧繚繞,冰天雪地,美不勝收,有……二千多丈高,是這世上,最接近蒼天的地方。那裡的人死後,不埋在地下,卻把遺體放在高山頂上,獻給上天。”
我準備說點恐怖的事,讓香香嚇得撲到我懷裡來。香香卻聽得一點都不害怕,臉上還露出嚮往的神情,追問道:“真的麼?不埋在土裡,難道真有神靈把人收走不成?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用費事就能昇天了。咱們都說入土為安,想不到卻落了下乘。”
我汗了一下,只好說出實情:“哪有那麼神啊?你看,禿鷲是他們心中的神鳥,所以他們會將人的遺體留給禿鷲啄食,讓神鳥們將人的**帶上萬裡蒼穹,認為這樣就能脫離**凡胎,靈魂直升天境。”
香香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竟痴痴地說:“巖哥,若是我哪天死了,你把我帶到那座最高的山峰,把我獻給神鳥,好麼?”
我吃了一大驚,幾乎要從椅上跳了起來:“蠢婆,你說這些喪氣的話幹什麼?毛病啊?”
香香仍是用痴痴的眼神望著我,輕聲道:“巖哥,蠢婆是什麼意思?”
我沒好氣地說:“就是傻瓜。你呀,真是個小傻瓜。”蠢婆是我家鄉的話,雖然帶著貶義,但一般只對親密的人說,類似於小傻瓜的意思,我心中一急,就不知不覺地帶出了一句家鄉話。
香香卻輕笑起來:“我呀,就是願意做你的小傻瓜。巖哥,你倒是答應我啊。”
“好好好,我答應你,等你一百歲老死時,我就拄著柺棍,拼了老命去爬那座二千多丈的高山,把你獻給神鳥,然後把我自己獻給……一個年輕貌美的藏族姑娘。”我耐不住她纏,只好胡口答應下來。
香香哧地一聲笑:“那時你都一百多歲了,還獻給什麼年輕姑娘,只怕……有心無力了。”說到這裡,她臉上微微一紅,大約想起了剛才的旖ni風光。
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苦練武功,永保童顏,一百多歲時,還是壯年小夥呢,上山能打死虎,下山能踢死牛……”
我們正談笑風生,親隨們見雨停了,便過來接我們了,我和香香只好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鼓山。路上,香香遺憾地說:“聽說這響堂山裡有很多鑿在鼓山腰部的石窟,都是千年之前能工巧匠們開鑿的,石洞幽深之極,在洞中談笑拂袖便能發出鏗鏘之聲,才有了響堂山石窟的名稱。可惜天色已晚,竟不能一見這千古奇景。”
我不在意地笑道:“別發愁,下次我帶你再來舊地重遊便是。”
我總是喜歡許下諾言,不管以後能否實現。在那個時空裡,我也曾對著祖國的大好河山許下過好幾個諾言,但從未實現過一個,此時想起頗有些悵然,人生很多風景,錯過了,就無法再回頭。但是,我仍然喜歡許諾,因為,那意味著未來,意味著希望,而有希望和未來,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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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書描寫霧的部分內容,改編自我2002年發表在《榕樹下》的一篇文章,當年我的筆名為“極品芝麻官”,特此宣告,以免萬一被誤會,呵呵。)
第六十四章 殺手之惑
離開鼓山之後,我們這幾顆小水滴,便又迅速地匯入了大軍的潮流中。面對著上萬雙眼睛,我再也找不到機會和香香親熱,但我心中並未有多少懊惱,甚至會經常無緣無故地傻笑,覺得自己的心總算找到了一個依託之所。
我相信,只要我見著崇禎後,還是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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