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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除非…”
林大海呆了片刻,腦中靈光一閃,吶吶道:“王爺這話可不能說出口啊!這說出來了同樣大事不妙!”
“是啊!”裴昶然在大廳中的雕花檀木椅子上坐下,輕嘆一聲:“但願非如我所想,要是真是如此,本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珍珠一頭霧水,覺得這兩人說的話好像在打啞謎。
她道:”爺,你們倆餓了嗎?要不要叫人準備些吃食。“
“不了。”裴昶然道:“今兒晚上吃得有些撐,爺就當出去消食了,林大人你受驚了,回房歇著吧,有事容後再議。”
第二日,田莊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的到來完全在裴昶然的意料之外,他素日與他並不交好,甚至可以說彼此之間的交談都是寥寥無幾。
他突然之間的上門,不光驚到了裴昶然,同樣也驚到了嚴恆一與林大海。
來人是內閣首輔張禹行。
他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裴昶然等人已經在門口迎他,驚見他被家丁抱下馬車,並扶做在一張木質輪椅上,隨身侍候的小廝還給他蓋上了一張薄薄的毯子。
陳國的眾位官員,每隔十日後的一日便休沐不上朝,就在前一天嚴恆一和林大海還在朝中看見他精神奕奕的模樣,不知為何只隔了一。夜就變成了這等模樣。
張禹行見眾人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淡淡地笑:“眾位大人要發呆到什麼時候,不請本官進去喝杯茶嗎?”
裴昶然醒過神來,伸手請他進門。
眾人在廳中坐下,裴昶然叫人上了熱茶和糕點。
張禹行身邊的小廝拿了熱茶端給了他的主子。
林大海多嘴問道:“張大人,您身邊怎麼不見一個丫鬟,瞧著都是小廝家丁,是出行不便帶著?下官覺得要論侍候人,還是女子細心些。”
張禹行淡道:“女子太過麻煩,本官不勝其擾,府中皆是男子。”
“噯?”林大海傻眼道:“張大人風度翩翩,儀表堂堂,果然為天下女子所傾倒,爾等難以想象被女子困擾之心…”
張禹行不耐煩地打斷林大海的話:“林大海,下官來此不是為了聊這些廢話。”
林大海尷尬地笑笑,沉默了。
嚴恆一清了清嗓子問道:“張大人不知遭遇了什麼,前一日見您還是神采奕奕。”
“嗯。”張禹行道:“昨日本官安坐家中,突遭刺客上門,我府上本不大,小廝家丁統共加起來不到十人,眾人齊心合力方才把那人打倒在地,他原只是受傷而已,卻不料當場自殺而亡!”
“啊!”林大海驚呼一聲道:“這麼巧?裴王爺昨兒晚上也遇見刺客了!這,這,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刺客啊,還專殺朝廷大員!“
裴昶然抬手攔住林大海的話頭,問道:“張大人,你是如何得知本王也同時被人刺殺,今日身負重傷為何不在家修養,卻趕到本王這田莊來了?”
張禹行抬眼看他,目光中有些許迷茫,也有些許困擾,更有些冷意。
他的嗓音清冽,句句清晰:“本官不知王爺也被人刺殺,只不過心頭有個不太妙的猜想,如此看來,本官的猜想也並非無中生有。”
裴昶然心中“咯噔”一聲。
他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幾位,沉聲道:“張大人不如與本王去書房小坐?”
田莊中有一間寬大的書房,裴昶然平常並不在此處辦公事,這地方被他用來收藏書籍和一些難得一見的字畫,書房是獨立的一間,四邊空曠種著些花草樹木,在這裡說話最清淨不過了。
張禹行推著張禹行的輪椅走進書房,房中兩邊的窗戶皆開著,冷風呼呼地掛進來,空氣格外的冷冽。
張禹行坐在輪椅上。
裴昶然離他遠遠的,在書桌後寬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什麼也不說,一手託頭看著窗外的一絲陽光照進門窗,良久沉默。
張禹行等了一會兒,出聲提醒道:“王爺,下官昨日才受了重傷,如今已是冬日,王爺可否將窗戶關上?“
裴昶然繞過書桌,走到窗邊,“砰砰”兩聲便將窗戶合上了。
然後,走到另一邊,抬頭看看遠處的陽光,默不作聲地停頓了二秒,窗戶也被合上了。
他的表情有些冷肅,走到張禹行面前卻道:“張大人傷哪了,不要緊吧?”
張禹行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王爺在迴避什麼?您把下官叫到這裡來,只為了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