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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的餘地,只得強撐著一張臉,跟著裴三走出玲瓏閣,穿過一條小徑,簌簌地往寶珠閣去了。
一眾僕人跟在她的身上,仍不停的小聲議論著。
曲玲瓏聽著很想大聲的斥責,你們都當我聾了嗎?
她們的每一句話,灌進她耳朵裡句句扎心。
從小陪著她長大的奶孃走在她身後,正拉著竹枝輕語:“怕是要叫我們這些人收拾收拾東西滾回曲家了,娘娘怎麼還打扮成這樣,你怎麼不勸著點,這…王爺瞧著能舒坦?!“
竹枝嘟噥道:“這我也勸不住啊,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還能拉住她?!”
“唉…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奶孃喃喃道。
曲玲瓏一手握拳,指甲幾乎要掐進肉中,她腰背一挺,決定今日不管遇見什麼決不認輸,不叫這些個丫鬟嬤嬤看她的笑話。
自打寶珠苑重新修整後,她進來的次數寥寥,一則是沒人叫她過來,二則她即便有心想來,裡頭的人也不曾給過她好臉色看。
曲玲瓏沒出嫁之前,可是京城有名的閨秀,幾時起她已經過得如此憋屈了呢?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如果真要被趕回孃家,錢財方面要想辦法爭取到一些,今後再嫁怕是沒什麼機會了,只能依靠銀錢防身了,如此即便是撕破臉皮也不能退讓一步。
她一邊想來,一邊緩慢行來,不知不覺中發現身後一片肅靜,丫鬟嬤嬤們都被攔在了西院之外。
裴三見她站住了,轉頭看身後的表情,輕咳一聲道:“王爺在廳堂等你,您進去吧,我等不便入內。”
曲玲瓏抬手捋了捋鬢髮,腰肢款款,走了進去。
陳金海拼了老命的趕時間,做了一個冷盤,三個熱菜,並一碗熱湯出來。
冷盤是早就滷好擱著的牛肉,切成薄薄的片狀,擱在一個青窯小碗中。
三個熱菜是撿廚房現成有的材料做的,幾個人打下手又洗又切,他不過就是上手翻炒罷了,一個素炒鮮口菇,一個木耳炒雞蛋,並一碟子急急趕時間做出來的蒜泥白肉。
湯做得是芙蓉鮮蔬湯,材料不多,裝在一個同套青窯大碗中,看著清亮淳鮮。
他送進來的時辰尚早,曲玲瓏還未到,裴昶然見他擺放整齊後,從袖籠裡摸了一個銀角子給他,道:“今日。你辛苦了,拿去買酒吃吧。”
陳金海受寵若驚,喜滋滋地拿著銀角子走人。
曲玲瓏進來時,看見了男人的背影,他穿著一身玄色家常舊袍子,正靠窗站立著,窗外是一輪明月高懸,有光線照在他的身上,一半兒明,一半兒暗。
她只覺他的背影莫測高深,令人暗暗膽寒。
裴昶然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燭火搖晃中,她的一身紅衣格外扎眼。
呆愣了幾秒,他走到桌邊,淡道:“過來坐,我有話和你說。”
曲玲瓏的心裡,一直覺得她的這位夫君雖說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可太過冷厲威嚴,平常靠近些都能感覺到不同凡響的氣勢,讓人不由自主覺得膽寒。
她小心翼翼地坐到桌邊,與他之間隔著一個空位。
裴昶然抬手倒了一盅酒給她,接著又給自己也倒了一盅,舉杯一飲而盡。
曲玲瓏抬一抬手卻沒有去拿眼前的酒杯,她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按著裴昶然的性子,三言二語就應該把話說完了,可今日他還需要拖一拖時間。
曲玲瓏見他默默喝酒吃飯,一言不發,內心惶惶然的同時,生出幾絲僥倖來,他這是對她還有一絲情分,所以不打算即刻叫她走人嗎?
思來想去,她掂量著問道:“不知王爺今日突然叫我前來,是想說些什麼?”
裴昶然默默從袖籠裡摸了一張紙遞給她。
曲玲瓏心中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抖著手開啟那張紙,果然就是一封休書。
她“嗖”得站起身,抖著嗓子道:“王爺,妾身自覺進府以來從未做過錯事,就連玲瓏閣中的丫鬟小廝嬤嬤一應花銷都是我自己出的,你為何非要絕情至此!”
她一下子就把那封刺眼的休書撕得粉碎,丟到地上踩了幾腳。
她慘笑道:“我不走,陳國還從未有過王爺休了王妃的事情,我可是正正經經進了祖廟的冊子,那王妃冊子和金印都還在我手上呢,你以為一封休書就想打發我出府?”
她越說聲音越尖利,仿似黑夜中野獸的嚎叫,寬大的袖子一拂而過。
桌上的酒杯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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