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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傻愣愣地問道:“那還有其他人都是做什麼的,我怎麼都沒瞧見?”
袁寶山笑道:“你整天在屋裡頭當然看不著了,我也沒看著所有人,只聽說有些是管著外頭那片桃林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片蘋果樹林,還有些是在外頭養雞養羊的,另外我們這還有些良田,叫人耕種著,飯食統一發放下去,我瞧見有人來領飯了。”
珍珠驚訝道:“爹,那一天得花多少銀錢吃飯啊,還不得吃窮大哥了?”
“哪能啊,還有賺的,我聽說咱們這片果林極好,一年能賺好幾千兩銀子,蔬菜糧食都是吃自己種的,肉食好些也都是自給自足的,只一些咱們沒有的才出去買,今兒劉管家把廚房的小庫房都交給我清點了一遍,以後那些人都得找我來領東西,你說爹是不是氣派了。”袁寶山喜滋滋地說。
珍珠撇撇嘴道:“那我呢,我都閒著無事可做。”
袁寶山笑眯眯地哄她:“珍珠啊,我的好閨女,爹的錢還不就是你的錢,從今往後爹領了月銀都交給你,不管怎麼著,如今咱們的日子比袁家莊可好太多了,至少吃穿不愁啊,你拿著爹的銀錢吃吃玩玩就行了,姑娘家家的別太操勞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珍珠又把今日買回來的糕餅衣裳一樣樣攤開來給她爹瞧,兩人對視一眼咧嘴笑,心裡美滋滋的,比過年還高興。
袁寶山就住在珍珠隔壁的一個房間,見天色漸黑,就回去歇息了。
珍珠洗漱乾淨後,抱著她的新衣裳,也高高興興地睡覺。
只有裴昶然抑鬱難平,獨自站在院落中央,恨不能學那山中的孤狼嚎上幾聲。
太原知府是吏部尚書的門生,而吏部尚書嚴恆一與他相識多年,可說是看著他長大的,當初他在京中不受人待見,也只有嚴恆一一人待他始終如一,稱得上是不卑不亢,未有半分看輕之處。
今日太原知府一召即來相見,這中間也有嚴恆一幾分關照。
只是,話說得太過清楚明白,就叫他胸口如針扎般不舒坦了。
雖早知他那位堂兄沒什麼本事,可眼下的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那人帶著數萬人馬進一步退三步,萬全都司已經完全失守成了韃子的陣營,這叫他如何能做到心平氣和。
打仗不比和朝堂上這些人鬥鬥心眼,這都是平頭百姓生計大片大片喪失的事,更別說人命關天,這一程一程的下來,數萬民眾家園丟失,人命也沒了。
他恨不能自己出馬和韃子決一雌雄,奈何太原知府話說的很明白:“將軍,老師讓我叮囑您一句,他知您是熱血男兒,可眼看上頭不待見您,不如韜光養晦等待時機,看著那位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朝中無人,皇上再是不喜歡您,也會以江山社稷為重,不如靜心等待忍一忍罷!”
他說這話的時候極為小心翼翼,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掀了飯桌,或者拔出身邊從不離身的寶刀來!
裴昶然性格並不魯莽,他當然不會幹出如此不像話的事情來,頂多就是心氣難平罷了。
因此,晚膳吃了小小一碗米飯,酒卻幹了三大碗下去,此刻抬頭看天上月光,只覺上天不公至於此!
他一手提著酒罈,一手拎著一隻大碗,喝到後來嫌一碗一碗喝著不痛快,直接把碗給砸了,拎起酒罈就往嘴裡灌,直喝得整個人暈暈呼呼了,才進去房內倒頭就睡。
珍珠一覺睡得神清氣爽,睜開眼就看見那丫鬟又端著水盆在那裡罰站了,她笑嘻嘻地問道:“姐姐,你為什麼不把水盆放桌上,總端著手不酸嗎?”
那丫鬟一聽快氣暈了,當她願意啊,要不是管家的婆姨劉嬸再三交代要侍候好這位小祖宗,她才不費這個勁呢!
可她也不敢反駁,忍氣道:“珍珠小姐,我不累,您現在要起床洗漱嗎?”
“哦~”珍珠坐起身來問道:“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別叫我珍珠小姐啊,聽著怪彆扭的,就叫我珍珠吧,姐姐今年幾歲了,我瞧著應該比我大?!”
丫鬟笑道:“奴婢今年十六了,原是喚小紅的,您若是嫌叫著不順,另給我起名也成。”
珍珠雙手托腮,盯著她瞧,苦思冥想半天道:“我不識字,想不出來,算了算了,你還是叫小紅吧,小紅姐,你把水盆放桌上,我洗漱完,你幫我梳頭可好,我瞧著你的好看,我都不會呢!”
珍珠從小沒了孃親,她爹又是個粗人,一把青絲也就拿了布條束紮起來而已,可她畢竟是個姑娘家,瞧著人家弄得比她齊整,也眼熱了起來。
小紅笑嘻嘻地侍候她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