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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小廝過來後,衛晉眉目森然地道:“文斌是本候的兒子,沒人比本候更清楚他的稟性,他絕不會說這樣的話。”
楊和淡淡道:“或許吧,但人在將死之時,心思往往會比以往更清明,從而看透一些人或者事情的本質。”
“下官說過,衛公子之罪,罪不至死,陛下若有心,救他並非難事,可是沒有,因為陛下要做世人眼中公正無私的明君,所以只能犧牲衛公子!”
衛晉神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許久,他的神色歸於平靜,面無表情地道:“在這件事上,終歸是文斌錯在先,陛下或許嚴了一些,但並沒有錯。”
“衛公子知道,所以他沒有怨恨什麼人,他只擔心,自己的死……是一個開始,而非結束。”
“開始?”衛晉一怔,不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楊和頷首道:“候爺為公子的事情,幾次與陛下相爭,陛下雖面上不說什麼,但對候爺,必然不如以前那般親厚。”
衛晉低頭不語,回想起來,這半年東方洄對他的態度確實冷淡了許多,並且開始有意無意削他手裡的權。
楊和將他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雖然候爺是愛子心切,但在陛下眼裡,從那一刻起,您與他就不再是一條心。”
衛晉冷哼一聲,“就算真是這樣又如何,難道他還能要我的命嗎?”
“要命或不至於,但候爺往後的路,怕是會很不好走,甚至……難以在金陵城中立足!”
“胡說!”衛晉半世都活在位極人臣的尊榮之中,楊和的話自是萬般刺耳,橫眉斥道:“我乃是當今太后長兄,私底下他還要稱本候一聲舅舅,怎敢這樣待本候?就算他真這麼做了,太后也不會答應!”
楊和搖一搖頭,“下官問候爺一句,是兄妹親還是母子親?更何況太后手足並不止候爺一人。”
衛晉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方才自咬得發酸的齒縫間擠出一句話來,“總之太后不會!”
“候爺要怎麼想,是候爺的自由,下官無權也無法干涉;衛公子的話,下官已經如實帶到了,下官告辭。”在起身準備離開之時,他猶豫片刻,回過頭來對仍坐在椅中的衛晉說了任何一句話,“希望候爺在任何時候都為自己多留條後路,好比……這一次。”
衛晉若有所思地盯著楊和離去的背影,這一次……楊和指的這一次是什麼,齊國犯境,還是……平陽王統兵出征?可這一切,與他有何關係,總不能至於讓他帶兵出征?
第一卷 第兩百二十八章 池邊問話
第兩百二十八章 池邊問話
思忖間,窗外傳來驚急慌亂的聲音,隱約還聽到“搶錢”二字,低頭看去,只見一名滿頭白髮的老婦人坐在街上哭天喊地,“天殺的小賊,這是我老頭子的救命錢啊,沒了錢,我老頭子拿什麼看病抓藥啊,天殺的,天殺的啊!”
行人圍在她身邊,露出同情之色,無奈那個搶錢的賊早已跑得不見蹤影,就在眾人以為那銀子追不回來的時候,那名搶錢男子竟然又滿面慌張地奔了回來,將之前搶去的錢袋往老婦人身上一扔,然後匆匆離去。
儘管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錢袋失而復得,無疑令老婦人喜出望外,趕緊起身離去。
別人沒看到,衛晉卻是瞧得一清二楚,在小賊跑回來的方向,站著一道英挺的人影,在老婦人捧著錢袋走後,方才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那個人,衛晉認識,正是睿王東方溯,睿王……睿王……默默唸了幾遍,衛晉眸光漸漸亮了起來,楊和說的那條後路他想到了!
二月十四清晨,沈惜君倚坐在池邊,悶悶不樂撒著魚食,每次撒下,池中的錦鯉都會爭先恐後的搶食,千頭攢動,似如一朵朵開在池中的花,有些為了爭搶魚食,甚至擺身躍上水面,帶起一連串晶瑩剔透的水珠,煞是好看。
“宗姬您瞧,這條錦鯉好大,怕是有些年頭了;還有這條,竟長了紅白黑三色,奴婢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真真是稀奇。”
沈惜君隨意看了一眼,冷聲道:“再稀奇又如何,還不是一條只知道吃的蠢魚!”言語間,透著一股無處發洩的怨氣。
阿蘭輕聲嘆息,蹲下身道:“奴婢知道宗姬心中不快,但……眼下這個情況,唯有忍著一些。”
沈惜君扔了一把魚食,垂在頰邊的赤金珍珠流蘇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我若不是忍著,趙平清哪裡還能過得那麼舒服!”提及趙平清,她又是一陣咬牙切齒,打從大婚後,東方溯就一直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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