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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勉力維持,到生產的時候也逃不過個一屍兩命的結果。所以她當機立斷逃了出來,找隱蔽處將孩子催生出來再交給妥帖的人代為撫養一陣,這也是她當下最好的選擇了。
而她拖著這樣的身子; 還執意要去南疆,只怕是存了若不能將清平侯活著找回來,便同他一起埋骨異鄉的心思。
決絕堅毅,可歌可嘆。
為了情郎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也自然可以不顧命令與大局。蘇仁說這把刀已經鈍了,並非虛言。
陳青鸞雖不曾特意留意過侯府的內情,卻也能猜出個大概。她知蘇仁不願多說,乃是不想叫自己跟著感懷,也就撂下不提。
啟程的日子大雪紛飛,陳青鸞仍是按著以往的習慣,扮做小太監的模樣隨侍在蘇仁身邊。廠衛們都知道她的身份,雖然不好當著其餘將士們的面口稱主母,然而其態度之恭敬,叫人很難不聯想些什麼。
陳青鸞也知蘇仁名聲在外,道不差多這一條荒唐的罪狀,但仍然還是儘量減少了在眾人面前露面的次數,平日裡就縮在溫暖的車廂中。
然而女扮男裝的,其實並不止她一個。
瀟瀟混在廠衛之中,並沒帶人皮面具,只是用妝容掩蓋了原本豔麗的容貌,若是本就熟識的人,還是能夠輕易認出來。
陳青鸞知道蘇仁也是預設了她此舉,便不再過問,一路沒同她搭話,只是平日裡有意無意會多看上兩眼。
越往南面,天氣就漸漸溫暖起來,溼氣卻是越發重了,到得嶺南之後,雖然已經見不到積雪,夜間卻分外難捱。被褥都帶著潮氣,非得每日都生火烘一烘才能睡舒服。
偏生這溫度不高不低,叫人難受,又不至於將蛇蟲鼠蟻都凍死了,那些叫不上來名字的玩意又愛往人衣服裡鑽。
陳青鸞知隨軍並不似平日出行遊山玩水時可以肆意瀟灑,少不得要緊著趕路而忍耐些,總不好叫別人都遷就她一人。好在她以前也是吃過苦的,自認為忍下這些也沒什麼打緊。
哪知蘇仁卻是比她還要挑剔,樣樣都不將就,所乘的車廂雖小,卻是什麼都不缺,舒服的如同這一趟就是在外出遊玩一般。
陳青鸞將一切看在眼裡,私下同親近的廠衛打聽,便知蘇仁原本雖也挑剔,但只是自己端著,食物看著不喜便一口不吃;物件覺著髒便一手指頭也不碰,若是有人特別留意著他,樣樣伺候到位,那是服侍的人有心。而若是就此疏忽了,他也不會特意下令將要求說明白,不過是找機會將那不合心意的人也換下去罷了。
所以他這一回,竟是為了自己一反常態。得知此事之後,陳青鸞心內長嘆,只求自己這一番跟來,縱幫不上忙,至少也別成為他的累贅才好。
到得南疆境內之後,蘇仁很快便與平王所匯合。大敵當前,少不得要將之前的嫌隙暫且放到一邊。
簡單交代了情況之後,蘇仁便將兵符交給了平王,叫他將增員編入隊伍。並說自己雖身負監軍之職務,然而不過是一貫的慣例,他不會對平王的決策有任何異議,讓他可以放心大膽地做決策。
慕容鈞近些時日裡勞心勞力,兼之此地氣候惡劣,整個人消瘦了許多,精神狀態卻還不錯,瘦削的臉頰上顯出了剛毅,很難將其與從前名冠京城的翩翩公子聯絡到一起。他聽了蘇仁的話,只爽朗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就請蘇大人坐鎮後方了。”
這所謂的後方,就是禰城。
當初百越遺民突然起兵叛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攻下了原本便屬於百越領土內的三座城池,分別為禰城,雅耳,耿馬。這三城距離相等,其間又沒有高山阻隔,互相援助極為便利。
而其中,唯有禰城距邊境最遠,且與另外兩城之間隔著一條名為白月河的長河。楚軍之前就是在河道處設下了埋伏阻攔其援兵,才將禰城從叛軍手中搶了回來。
也許是出於報復心,所以百越叛軍所到之處,定要將楚民也盡數被屠戮。好在此處多民族混居,邊陲城鎮中楚民人數本就不多,又早早得到了風聲,大部分都在城破之前便逃了,所以百姓的傷亡情況還不算嚴重。如今禰城之中剩餘的居民也還照常生活著,並未因戰火而變為一座空城。
而首戰告捷之後,便是接二連三的慘敗,白月河對面便是連綿不絕的山林與沼澤,縱然也有村寨,但都是依山所建的吊腳樓,根本容不下軍隊駐紮,且山民雖然面上不敢反抗朝廷,其實心內也是多半更偏向於叛軍那邊。所以楚軍渡河之後,先鋒軍根本不敢駐紮在村寨之中,只能於林間紮營。
密林見視野極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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