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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督放過你,未免也想的太天真了。”
他雖然沒有面對著陳青鸞,卻從余光中看到,陳青鸞聽完他的答覆之後便無聲地抿唇輕笑起來。
她的笑容很溫柔,就如同夏日被陽光曬過的湖水一般,既不驚豔也不熱烈,卻叫人情願沉浸其中。
陳青鸞此時心情極好,她一邊抬手整理方才被藤蔓刮的略微有些散亂的髮髻一邊道:“夜已深了,督公難得回府來住,不若早些回去歇息?”
蘇仁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二人又一前一後循著原路走出了花園,徑直回了廣川閣。
一進院門,一個跪的直挺挺的背影映入二人眼中,陳青鸞偷眼看向蘇仁,只見他一臉的無所謂,只好開口提景嫿求情道:“她已經跪了這麼多天,求督公饒她這一遭罷。”
蘇仁當然知道這跪的“許多天”裡,水分佔了至少八成,但他原本也是因著陳青鸞才遷怒到景嫿身上,便也沒再追究,只叫她不用再跪了,之後也用不到她近身服侍。
景嫿鬆了口氣,自然是千恩萬謝,心中對陳青鸞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氣仍是熱的惱人,蘇仁雖是在休沐,然而早先就應了清平侯的邀約,所以還是要出門去。
朝中文官多半對以蘇仁為首的一干權宦恨之入骨,但在外帶兵的武將對蘇仁的態度卻遠沒有這般激烈。因為蘇仁縱然小心眼又睚眥必報,但是若你沒有得罪過他,那麼軍費錢糧上出手都是十分大度,找他要軍餉,比直接上書給皇帝都好使,所以武將出身的官員,雖然內心對宦官多少有點瞧不起,但是多半會將這心思隱藏起來,盡力與其交好。
清平侯譚裕同便是這樣一個武將。
他結交討好蘇仁的方式也很直白:請他喝花酒。
陳青鸞聽說此事之後大為震驚,她覺著這位清平侯大概腦子不太好使,請一個有潔癖的太監逛青樓,也虧他想得出來,這真不是故意給自己找麻煩麼。
可若是蘇仁當真去尋花問柳,甚至同青樓女子有些不清不楚,陳青鸞自問是十分不樂意見到。只不過蘇仁的決定,還輪不到她來過問,所以只好想別的主意。
既是喝花酒,那自然是要晚間才正好。用過午膳之後蘇仁正在屋內閉目養神,只聽院中有腳步聲靠近,隨即便聽到門外陳青鸞同蘇海子低聲說了兩句話,似乎是有事想要進來,蘇海子以督公正在午睡為名將她攔住了,蘇仁向來睡得極輕,這一番早就清醒過來,便喚陳青鸞進來,想看她主動找上自己所謂何事。
陳青鸞說明來意之後,蘇仁只覺眼皮一跳,這果然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竟然是聽說了自己今日的行程,想要同自己一起去逛妓院!
陳青鸞眼見蘇仁臉色不善,並不打算給他斥責自己的機會,她道:“妾身這也是為了督公著想,那等地方都是些什麼人妾身最清楚不過了,督公您愛乾淨,若是被那些不長眼的髒人捱上多掃興致,妾身若是可以女扮男裝隨行,便可以照顧督公了。”
蘇仁這才想起,陳青鸞早先經營客棧時,隔壁的甜水巷便是京城有名的青樓聚集之所,她素日賣出去的酒水,一多半都是送去了青樓,所以那地方她熟悉的很,自己方才還以為她是因為好奇才要跟著去,倒是自己想差了。
既然陳青鸞是懷著一翻“好意”來的,蘇仁便沒再攔著,叫她換了小太監的衣裳與自己同行。
自從甜水巷被查封之後,幾家以往並不出名的青樓便漸漸興盛起來,西郊的天香樓便是其中之一。
天香樓以歌舞出名,又臨河而建,舞臺周圍是一條特意開鑿的人工河,又引入流水,所以整座大廳雖然近乎座無虛席,但因有河風不斷吹過,仍然十分清涼,更妙的是,臺上獻舞的舞姬隨風起舞,衣襬長紗翩然,更顯身姿曼妙,如月下仙子。
清平侯早就訂好了位子,故而蘇仁一行人一到天香閣便被接上了二樓雅間,此處視野極好,然而蘇仁卻似乎對臺上的歌舞毫無興趣,只和清平侯飲酒談笑。
陳青鸞侍立在蘇仁身後,站的有些腳麻,心中暗道:你們這些大老遠跑來此處,卻不將心思花在瞧姑娘上的人,真真是暴殄天物。若是隻顧著吃酒席,莫不如直接去蓬萊閣,還能少折騰些。
百無聊賴之際,她便欣賞起臺子上的歌舞來,只見方才群舞的舞娘們退下之後,再度奏起的曲調極為輕快,竟是番邦傳入的舞曲,有一身著胡服的女子自臺側走出,臉上蒙著半透明的面紗,只一雙含情勾人的雙目露在外頭,她緩步走上舞臺,隨著絲竹之聲翩然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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