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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假,這果然是一條升官發財的好路。”
陳青鸞一直靜靜的聽他回憶,直到此刻見他面上又露出涼薄的嘲諷之色,指尖微微用力,握緊了他的手,那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已經微微滲出了汗,卻比平日更涼上幾分。
她抬手攬住面前人瘦削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柔聲道:“沒事的,都過去了,獨自辛苦了這麼多年,以後有我護著你,只不過我這人笨得很,也要仰仗你來護著我,你別嫌麻煩。”
蘇仁在她懷中悶悶地笑了一聲,隨即低聲道:“好,都依你,但只一點,再不許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絕不想再看到有人為了救我犧牲自己。”
陳青鸞緩緩拍著他的背,聲音裡帶著笑意:“我是最貪生怕死的,哪裡會去賭命,上回的事確實是個意外,我哪能想到蛇兒下口那般刁鑽,害得我差點死在失血過多上頭。”
蘇仁聽到這話,立時坐直了身子,神色間帶著疑惑看向陳青鸞,只見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靈熾的毒,我從前便中過一回,原本以為是無解,但卻同我體內的另一種毒素相互中和掉了一些,故而十幾二十年內,想來不會死在這上頭。只是每夜都要做夢做的極辛苦,所以總是睡不好,只有身邊有人陪著時方能好一點兒。只不過自從和阿姐分別,便再沒有人能陪我了。”
陳青鸞的言辭中帶著十分刻意的可憐,言畢,便以期待的眼神望向蘇仁。
蘇仁知她何意,眉梢帶著嫵媚之色笑道:“那從今以後,本督便陪你。”
過得幾日,蘇仁對外宣稱已經痊癒,重返朝堂。正逢他手下的二檔頭率部下回京,因賑災剿匪有功,俱得了封賞。
蘇仁前些日子便從書信裡得知,在自己啟程後,軍營中疫情便止住了。按那紫衣客的行事作風來推斷,他有同夥的機率並不大,然崔簡還是將所有人連帶著自己一起,都分別送去叫人檢查問詢,以洗清嫌疑。
這事還用不到蘇仁親自費神,然他自也有事要忙。慕容鐸勵精圖治了月餘,終於還是在心裡承認自己這身子骨實在沒法如年輕時一般熬著,所以便叫蘇仁繼續掌批紅之權。只不過蘇仁自病了這場之後,也不似從前那般沒日沒夜地操勞,不管在宮中處理事務到多晚,都一定要回府安寢。
朝中近來表面上還算太平,並無甚要事,只有任命何人來繼任滄州刺史一位,引發了幾位老臣爭執不休,其中更有人大放厥詞,道蘇仁這回親至滄州,將其地方官員一網打盡,便是想要將自己的人手安排過去,滄州與京城相距不遠,其地形三面環山易守難攻,若落到那等有不臣之心的人手裡,於江山社稷大為不利。
蘇仁聽得這話,險些在朝堂上就笑出聲來,宦官手中權力再大,也是依附皇權而活,他一個無後之人,真要費心費力去打下江山,到頭來還不知要便宜誰家。他不屑與那些已經昏了頭的老臣辯駁,卻也不攔著他的黨羽去出頭。兩派之人吵得不可開交,龍椅上的慕容鐸聽的頭疼,直接下令退朝,並要他們將備選名單列呈上。
待看過名單之後,慕容鐸伸手指在了末尾的名字上,對蘇仁道:“溫弼學?朕記得此人並未在早朝時被提到過,是誰又保舉了他?”
蘇仁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應是丞相大人將先前所提名的吳之丞換了下去。”
慕容鐸笑道:“哦?可是你又捏住那吳之丞什麼把柄?”
蘇仁道:“監聽百官乃是東廠職責所在,這名單上諸人私下言行中的不當之處,均有所記錄,臣並未以此要挾過他們中的任意一人,不過是有人做賊心虛罷了。”
慕容鐸見他說的坦蕩,心思一動,又指著那溫弼學的名字道:“此人在你那裡都有何紕漏被記下了,說說看?”
蘇仁似被問住了,垂下眼眸低頭道:“還請陛下恕臣辦事不力,因這人出仕時日尚短,所以目前還未有關於他的記載,只聽聞此人好飲酒,曾因酒醉險些錯過了科舉的時辰,其名次不高,想也有此原因。”
這番言辭之間,有暗示其肆意妄為不堪重任的意味,只是慕容鐸原本就不欲將這個位置真的交到閹黨手中——他倒不怕有人造反,然而卻要顧及百年之後自己的繼任者位子能不能坐的安穩。
是以,慕容鐸心中雖有了定論,也不說破,只讓蘇仁退下不提。
第二日,便有人往鳴鳳殿通報,說是在早朝時,君上任命溫弼學為新任滄州刺史。這溫弼學乃是溫皇后長兄家的次子,幼時活潑伶俐,頗得溫皇后的喜愛,只是科舉成績平平,一直以來仕途不順。此番雖然仍不得回京任職,但畢竟是榮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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