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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暗笑卻不點破,只道今日便不在府裡用飯了,仍是出門去照看生意。
陳青鸞給蘇仁甩臉子的事兒,早就傳遍了整個廠督府。
待收拾妥當,一推開屋門,只見院子正中的石板地上直挺挺地跪著一個姑娘。
陳青鸞轉頭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露珠道:“這位是昨兒新進府的景嫿姑娘,昨晚上老爺點了她近身侍候,結果半夜裡便被攆出來跪著了,也未說叫她跪多久。今早老爺從她身邊路過時,就好像是路過了一塊石頭,瞧都沒瞧她一眼,更沒叫她起來。”
陳青鸞道:“你竟是都知道了,若以後還有這樣的熱鬧,記得叫上我一起看。”說罷便向院子中間走去。
盛夏晌午的日頭毒辣非常,陳青鸞剛從屋裡出來,被晃得睜不開眼。只見那景嫿姑娘看著身形單薄,雖然還是直挺挺地跪著,但是已經在不住打顫,衣衫早就被汗水浸透,鬢髮一縷縷貼在面頰上,嘴唇蒼白如紙。
跪了一整夜加一個上午,早就已經神志恍惚,她突然覺著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剛要去看身後的來人是誰,還沒轉過頭去,便一頭栽倒昏了過去。
“中暑了?來搭把手把她架到那邊陰影裡。”
露珠卻猶豫道:“小姐,這可是老爺叫她在這跪著的,咱還是別插手了,萬一回頭被遷怒怎麼辦?”
陳青鸞道:“中暑有時候也是要命的,現下就算即可去東緝事廠求情,一來一回也要耽誤許久,人命關天的事,管不了那麼多了。”
見陳青鸞堅持,露珠也不好再說什麼,將人扶到了廊下,又拿涼水沾溼了帕子給景嫿擦了臉。過不多時,那女子悠悠轉醒過來,仍然模糊的視線裡只見一個女子端了碗湯遞給自己道:“拿穩了慢慢喝,清熱解暑的。”
她依言接過,入口是略帶辛辣的清涼口感,她緩緩將一碗都飲盡了,腦子也逐漸清醒起來,她認出陳青鸞便是昨日同蘇仁坐同一輛馬車回府的那位,只見她倚在自己斜對角的欄杆上,緩緩搖著手裡的團扇,對身旁的侍女道:“最近天氣真是太熱了,你去通知一聲,就說接下來如果還是這般熱,就不用替我準備馬車了。”
露珠應了一聲便轉身走了,陳青鸞轉過臉來,對景嫿道:“可有感覺好一點?”
景嫿點點頭道:“已經好多了,多些姑娘相救。”
陳青鸞道:“你且先別忙謝,我救你是因為我見不得有人在我眼前受苦,但督公既是叫你一直跪著,那我此舉其實是間接讓你違背了他的命令,等他回來知曉此事,還不知道會怎生髮作呢。”
景嫿道:“若是姑娘沒有出手相助,那我怕是都沒命等到主子回來呢,但願別牽連到姑娘才好。”
陳青鸞看著對方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十分別扭,心道是誰牽連了誰還不一定,但也不欲點破,只道,“你且在這裡多歇歇,等日頭不那麼毒了少不得要回去繼續跪著,至少叫他回來時別親眼見你違背了命令,雖然這廠督府裡處處都是督公的耳目,但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的。”說罷便欲轉身離開。
“等等,姑娘不問問我為何被責罰嗎?”
陳青鸞頭也未回,一邊繼續走遠一邊道:“督公罰人哪用得著理由,若不高興了殺幾個人玩玩都是常事,他若看誰不順眼,那做什麼都討不到好,就別庸人自擾嘍。”
等這話傳到蘇仁耳朵裡的時候,他抬手就拍碎了身邊的小桌,唬的原本一邊在蘇仁身後等候吩咐一邊打瞌睡的蘇海子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磕頭。
蘇仁擰緊了眉頭,轉頭對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李德喜道:“本督在你們眼裡,真的這般不可理喻麼?”
李德喜道:“督公對咱們這些屬下都是賞罰分明的,至於您內宅的事嘛,屬下沒經歷過,實在不太清楚。”
且說陳青鸞出了廣川閣的院門,正見到露珠迎面而來,她見到陳青鸞,詫異地道:“這大熱的天兒,小姐連鋪子都不去了,不回房裡納涼又要去做什麼呢?”
陳青鸞道:“自然是要找些能讓人頭腦冷靜的事情做。”她湊到露珠身邊,故作神秘地接著道:“難得今日得空,我想去北院瞧瞧。”
露珠聽到這話瞬間變了臉色,她道:“那北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何必去憑白汙了眼睛。”
陳青鸞道:“你若不想去,可以自己回房歇著,我自己去便是。”露珠又哪能放心,一跺腳急忙跟了上去。
廠督府的北院,就如同紫禁城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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