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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一人活下去,成了人證,那麼便再無辯解的可能。
更何況,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想要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將一切證據銷燬乾淨,就算是東廠,若非早有準備,也極難做的一絲不漏。
更何況如今只有蘇仁一個。
瑤光嘆了口氣,有些哀怨地道:“你我二人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何苦非得拼個你死我活。倘若你今兒真殺了我,轉頭又被抓了處死,那豈不是叫旁人坐收漁利,還不若握手言和,來做筆交易罷。”
順著窗子往外望去,還能看到有巡邏的侍衛經過一個拐角後,正往遠處走去。
然而,當他們走的足夠遠,以致於多大的呼喊聲都聽不到時,下一撥巡邏的人便會來了。
宮中森嚴的戒備,並沒有因為這場鬧劇而有任何改變。
蘇仁垂眸,仿若陷入了思考。半晌之後,再次望向瑤光道:“你要做什麼交易?”
瑤光方才雖然極力虛張聲勢,然而蘇仁早知她如今功力最多剩了兩三成,若說當年南疆一見時,二人若真性命相搏,因為對手暗藏著許多蠱毒詭術,自己興許還討不到便宜,那麼如今可說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所有詭異的技巧,都要有時間和機會使用才能奏效,她如今身上沒有內力,空有一身操蟲種蠱的本事,也只能在那些毫無武功根基的人身上才使得出來。
若非如此,她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直接往慕容鐸身上招呼一個情蠱,叫他對自己言聽計從便可,哪還用忍辱負重兜這麼大一個圈子。
只是她的時間也不全然是白費,上了一層又一層的保障,便是死,也一定要拉上自己墊背,這就有些麻煩了。
“今日十皇子的死,完全可以栽贓給平王,我可以讓慈寧宮的宮女做人證,至於無證便要麻煩蘇廠督了。”
她見蘇仁並未反對,便又接著道:“然後再在那些年幼的皇子裡頭選一個出來登基,我在宮裡控制太后垂簾聽政,不過朝中的事兒我不太懂,也不在乎,只要可以在宮裡過上安穩太平的日子便知足了,到時候蘇廠督你便是獨攬大權,效仿前朝九千歲,也並無不可。”
蘇仁突然覺著有些好笑,這些人,一個個都認為自己十分稀罕那九千歲的虛名一樣。
被稱作萬歲的那個,如今還沒到知天命的歲數,便不知被丟到哪裡,進氣少出氣多了。自己若是非要當個九千歲,估計不惑之年就該步他後塵,那還得是運氣好。
見蘇仁一臉無可無不可的模樣,瑤光也收了聲。說白了,眼下誰更怕死,便會被對方拿捏在手裡。
她覺著自己給出的籌碼已經很豐厚了,至於蘇仁能不能想得通,還要看他自己,若是自己說個沒完,倒是落了下乘。
反正,離天亮還有許久,她可以等。
僵持的時間如同變得粘稠,緩慢且令人呼吸都不暢快,半晌之後,蘇仁終於開了口,卻是道:“這個建議我可以接受,但是我還有別的條件。”
“哦?說來聽聽。”
“第一,苗家的兵權,要儘快都轉交到本督手裡,他們冒這麼大的風險也要輔佐傀儡上位,可不是為了那老太婆,都是要謀好處的,當真叫他們手裡的權勢大到可以威懾朝廷的話,對你我都沒好處。”
瑤光點了點頭,也覺著他說的很有道理。
蘇仁見她頗有合作的誠意,整個人也放鬆下來,又道:“第二,玉璽要重新歸本督掌管,太后的懿旨也不能越過去。”
這回輪到瑤光斟酌起來,和蘇仁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若是她武功還在,早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那麼答應再多條件也無妨,可眼下,只要是鬆口答應了,怕是以後再想反悔便再不能夠。
蘇仁見她猶豫,露出了譏諷的神色道:“方才你還道只求可以在宮內平安度日,轉過臉來便不捨得撒手了,若是如此,也就別廢話了,本督倒要看看,殺了你之後,那些宮人是不是還各個都能按著你的設想作證詞。”
反正就算最後不能成事,那也是你先死。
最終,還是瑤光做出了讓步。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怕死,這沒什麼不敢承認的。若是不怕,那在當年她父親想要親手殺了她時,她就不會反抗逃走;慫恿他人叛教造反被人揭穿時,也不會表面上願意受罰,實則陽奉陰違逃到中原來。
真是遺禍無窮啊,蘇仁心中暗道,若非拜月教那些人太過廢物,叫她能一路北上逃到京城裡來,又怎會生出這麼多事端?
作者有話要說: 眼看著高溫假就要過完了,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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