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聞而不得不隱忍。
藍凪還記得; 當年母親病重的時候; 仍然強撐著每日花許久的時間梳妝打扮; 直到有一日,她一邊叫下人收拾行裝; 一邊難得地要帶上兩個孩子出門。
“去送公爵大人一程吧。”
不管是怎樣的達官貴人,在圍觀別人上斷頭臺的時候,都是沒有特等席位的。姐妹倆的視線被前面的人群遮擋的嚴嚴實實,被母親緊緊的牽著,她們只能透過人群的驚呼聲來判斷,這一場鬧劇究竟會在何時結束。
之後便搬到了鄉下的別院去,日子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少了那些用錢也買不來的藥材,藍夫人的生命很快走到了盡頭。
在母親彌留之際,一個通身白袍的中年男子將她們帶去了更加偏僻的村子,讓她們住進了一所孤獨院。雖然年紀還很小,她們也知道這是失去了父母的小孩子最後能夠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藍凪是從來沒管公爵大人叫過父親的,因為藍夫人並不允許。所以她最初還總是想著,也許有一日她的父親會來將她接走,甚至還可以把阿姐也帶上。
可是每次提起,阿姐都不許她多說。直到後來,確實有人來找她,然而卻沒叫她感受到什麼骨肉親情,那個她素未謀面的父親只想看到她的屍體。
那場圍繞著皇權、貴族與陰謀的三角戀在民間演變出了許多中版本,然而就連這對姐妹自己,都根本不知道那些被死者帶進了棺材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二人攜手走入內殿,熟悉的薰香淡淡地圍繞在周圍,這也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味道。
“早先聽達提雅說你在楚國的日子過的風生水起,我還不太信,只當他是報喜不報憂,如今才是真正放心了。”
陳青鸞笑道:“那姐姐你真是冤枉他了,我印象中,他可從沒對你說過謊呢。”
聽她這樣說,女帝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即笑道:“先不提他了,總之呢,我覺著說你一句沒良心總不是冤枉。自聽說你在楚國成了皇商,我就等你回來探望我呢,結果一等三年不說,還都不問問我過的如何。”
陳青鸞道:“那是因為我在大楚,也總時時關注這這邊的訊息呢,前些年的時候,我若當真不管不顧便回來了,難道不是給你添麻煩麼?”
她說的很直白,也很現實。
畢竟直到如今,女帝仍然是在用著藍凪這個名字,雖然她如今這樣的身份,聽到被人以性命來稱呼自己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然而她卻一日都沒有忘記過,這名字,身份,地位,原本都是屬於別人的。一旦出了紕漏,並不是將一切物歸原主便能了事的,若要給被愚弄的朝廷與百姓一個交代,她的這條命肯定也留不下。
好在她在這十年的內,已經將當初那些知道內情的人都一個個送進了墳墓,如今能用身份來威脅她的人,只剩下一個了。
也不知道這個迷迷糊糊的妹妹,是否能猜到如今她和達提雅早就是貌合神離。畢竟權力總是要傾斜於一側,就算是當事人並不想鬥個你死我活,手下的人也是不會答應的。
這件事達提雅肯定是沒機會說的,他自最初兩國同上時去過一次大楚,之後的幾年來,都不曾離開帝都,甚至都很少出現在神殿外。
死於暗殺的大祭司,都是他的前車之鑑。興許他前邊那個只在位了五年的,便是由他親自下手結果了的呢。
不過今天可是個大好的日子,藍汐不願提這些掃興的事兒,見到藍凪如今的日子過的似乎比自己還要快活一點兒,她久違的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歡喜。
雖然這王座並不如何舒坦,可若是自己獨享富貴,而本該擁有這一切的小妹卻一直顛沛流離艱難求生,那她一定會被愧疚感折磨的喘不過氣。
似乎還是覺著有些委屈,陳青鸞接著道:“三年前你大婚,大楚的禮單還是經了外子的手,我也是都看過的,並且還填了東西進去呢,你可分辨出來了?”
藍汐聽完她的話,拉著她往內殿走去,只見廳內十分顯眼處有一小几,上面擺放的是明顯自異國而來的天青色闊口花盆,其中栽種著一株頗為與眾不同的花草,葉片俱是極為純粹的紫羅蘭色,花瓣通透如羊脂白玉,沒見過的人怕是會以為這是何處匠人用寶石雕琢而成。
“當初那麼小小的一株苗兒,長得這麼茂盛,也真難得。”
這詭異豔麗的花,便是陳青鸞額外塞進去的賀禮之一,乃是她自南疆花了不少心力得到的。
當年藍夫人也曾有過一支,乃是用特別的技藝而保留下來的乾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