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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到莫黎抓不到席香,他眼中殺意瞬間又被笑意取代。
他向莫黎通風報信,無非是想看這個所謂的姐姐有沒有本事逃掉追捕,如果不能,那他絕不會將母親交到一個連自保都不行的人手上。
但只能躲過一次,不算什麼,接下莫黎一定會增多人手搜查她的蹤影,如果她真的有能耐躲到五天後,把母親放在她那裡幾年,他就放心了。
如果在這五天內不幸被捕,那正好讓母親死了心,無需再為她傷神。反正只要有他在,哪怕接下來的王位之爭履險如夷,他也能保全母親的安危,不一定非得讓母親遠離王宮。
楊鉤想到這兒,唇角翹了翹,雙手負在背後,步伐輕快的往哈德寢殿走去。
到了殿外,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頭傳來哈德暴躁的怒吼聲:“滾!你們都給我滾!”
緊接著便是一陣摔杯砸物的咣噹聲。
楊鉤站在殿外,等裡頭歇了聲哈德發洩完後,方慢慢踱步進去。
他殿裡的人全都被趕了出來,一個個縮著脖子,慫得像只鵪鶉,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惹惱了裡面的那位爺,會因此丟了性命。
哈德殿裡伺候的人,因楊鉤常過來的緣故,和他的關係遠比其他公主王子的要好,這會兒見楊鉤過來,還有個膽子大的侍女,朝他搖了搖頭,無聲的提醒他此時不宜進去。
楊鉤朝那侍女笑笑,擺了下手,便走進屋裡去了。
他進了屋,哈德聽到腳步聲,隔著道珠簾子就吼道:“滾出去!”
楊鉤撩開珠簾,還沒近身,一個茶杯就朝他飛了過來,正中他腦門。
只聽“嘭”地一聲,茶杯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楊鉤額頭被茶杯砸出一個小傷口,混著茶水,順著眉骨臉頰落了下來。
哈德看是他,滿臉暴戾不減,拉著嗓子粗聲粗氣道,“你來幹什麼?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想來看我的笑話?”
楊鉤抬手摸了摸腦門被砸的地方,看了眼指尖沾上的血跡,目光沉了沉。
“大王兄。”他喊了一聲,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很嚴肅:“如果你還這樣下去,看你笑話的人,就不止王宮裡這些人了。”
哈德坐在床上,面如寒霜,“小崽子,就算我現在是廢人一個,想要弄死你照樣易如反掌,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我之前去大梁接你的時候,在大梁聽過一個詞,叫身殘志堅。”楊鉤完全不拿哈德的威脅放在心上,一副天真爛漫的語氣道:“這個詞的意思是,雖然身有殘缺但意志十分堅強,通常用以比喻那些身殘卻取得很大成就的人。大王兄,我覺得你也可以做個身殘志堅的人。”
這最後一句話實在太欠了,哈德忍了忍,沒忍住,又抓起一個白瓷茶杯往楊鉤的腳邊摔了出去。
“你給我閉嘴。”哈德怒道,指著門的方向,咬牙切齒道:“滾,你馬上給我滾。”
“我滾就是了。”楊鉤欠了欠身,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大王兄,你別動不動就這麼大氣,氣大傷身,高興的是別人,要知道現在宮裡多的是人盼你不好呢。”
說罷,他轉身就走。
哈德被他這一激,猛地一拍床板,喝道:“想看我落魄狼狽,我偏不如他們的意!”他看向楊鉤,“你給我站住。”
楊鉤一手已經撩起珠簾,準備出去,聽到這話,唇角勾了勾,魚兒上鉤了。
他轉過身,又變成了抿嘴溫順的模樣,脆聲道道:“大王兄有何吩咐?”
哈德深呼吸,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和我說說,現在宮裡都有哪些人開始活動了?”
這所謂的活動,指的是準備著手為王位而結黨營私。
楊鉤垂下眼,答道:“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
“除了你之外?”哈德咀嚼這一句話裡的意思,語氣很意味深長:“那你為何不動?”
楊鉤抬眼,和哈德的目光對上,陳述事實:“王兄,我娘是大梁人。”而他,也是。
西戎人,斷不可能接受一個外族人當他們的王。
哈德也想起來楊鉤的身世了,默了片刻,目光停在他額上,道:“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趕緊去處理你的傷口吧,知道我生氣還要往裡闖,下次別這麼傻了。”
“我知道的。”楊鉤道,“方才我能躲開的,我是故意不躲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冷靜下來,否則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進去的。”
哈德怔了怔,雙目忽地紅了,聲音變得嘶啞起來:“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