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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方接過穆瑛的話道:“以後會好的。”只要邊關太平,用不了五年,大梁就能緩過來了。
高儀與穆瑛同時點頭應了一聲,隨後誰也沒有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吃過飯,席香帶兵去巡查了一遍城裡城外的佈防,確認沒有問題後方回到她在桂州的住處。
楊清韻早已得知了她回來的訊息,候在家中等她時,拿起針線納鞋。
席香進屋時,楊清韻手裡鞋子正好收了線。楊清韻抬起頭,朝她溫柔一笑,拿起籃子裡另一隻鞋,一起遞過去,道:“回來得正好,你試試尺碼可否合適。”
這是一雙布靴,鞋底厚實,席香將侯府等人送的衣物匣子都放到一旁,接過楊清韻手裡的那雙布靴換上,大小長短正好,很合腳。她踩在地上嚴嚴實實地走了幾步,既舒服又輕巧,可見這鞋是費了很大一番心思的。
“這靴子是你去汴梁後起針的。”楊清韻低頭看席香走路,企圖從她走路的姿勢中看出這靴子的不足來,“你走得匆忙,我也沒來不及問你腳尺寸,便拿了一雙你的舊鞋來比對。”
“大小合適,讓您費心了。”席香脫下來,將布靴收好。這樣的布靴,她兒時就見她爹穿過。那也是她孃親手做的,說是軍中操練辛苦,腳上得有一雙好鞋才行。
楊清韻聞言,笑容微舒,語氣嗔怪地道:“你這是什麼話,當孃的替你做一雙鞋,怎麼就費心了。”她說著,起了身,將針線放好,轉而又朝席香道:“我燉了魚湯,在鍋裡溫著,我去給你盛一碗?”
雖是問著席香,可不等席香回答,楊清韻已扭身去了廚房。過了片刻,果然端了碗魚湯進屋,遞到席香碗裡,親眼看著她一口一口地喝湯,方露出寬慰的笑容,低聲絮絮叨叨:“你去汴梁才幾日,人又瘦了不少,想來你在汴梁的日子也不舒心。趁著眼下這陣子太平,你仔細養一養,以免日後勞心勞力的事多,你沒精神應付。”
席香在汴梁的情況,傳不到楊清韻跟前。她掛心女兒,可也有分寸,知道席香如今身份敏感,她一介婦人不能到軍中去打探女兒訊息,每日就在這一方宅子裡縫補納鞋,好在穆瑛每隔三兩天送來女兒在汴梁平安的訊息,心裡方能安了些許。
半個月下來,她自己也清減不少,已然不復在西戎王宮時那般姿容煥發。
席香一碗魚湯喝完,楊清韻仍在一旁念著讓她修養身息,從吃食到住行,全都替她操心上了。席香安安靜靜的聽著,也不嫌煩,時不時還應一聲“好”。
於是楊清韻免不了又嘮叨了許多。
等她回過神,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時辰。席香仿若未覺,仍是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楊清韻不由大窘,想起席香如今已非昔日那個頑皮小女孩,而是一個能為一城百姓撐起天地的大將軍,不由臉色一紅,“瞧我這嘴,你如今已是大將軍了,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席香搖搖頭,道:“平常沒人會給我做鞋,也不會和我念叨你說的這些。”想來是她平日作風太過於強勢,又或者是她少言寡語慣了,像這類的閒話家常,眾人都不會在她面前提,更別說和她嘮叨了。
也就穆瑛,從小愛纏著她,會同她說些少女心事。
這陳述事實的一句話,落入楊清韻耳裡,腦中不自覺浮現出女兒孤零零一人看著別人闔家熱鬧無人關切她的場景,當即心下一酸,自覺虧欠了女兒許多,又是羞為人母又是愧疚道:“是我不好,我當初不該離開你的。”
席香一怔,此時楊清韻已經紅了眼眶,別過頭低聲道:“若是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有母親在身邊護著,哪家的閨女兒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哪怕是尋常人家,只要母親在,那都是能無憂無慮長大的。
楊清韻想起穆瑛和她說過席一鳴過世時席香一人血洗老虎山頭的往事,又想起她一身血從西戎回來,心下愈發難過起來。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家強悍至此,無非是因為身邊沒有能護著她的人了,只能逼著自己強勢。
“都是我不好,當初我不該拋下你的。”楊清韻聲音難掩哽咽,她的女兒無依無靠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時,她卻在西戎王宮穿金戴銀,這心啊疼得像被人剜了一塊似的。
眼看楊清韻因愧疚自責而愈發難受,席香輕聲道:“阿孃您不必自責,當年那樣的情況,不能怪您,那些年我和爹一直都以為你不在了。你還活著,還給我添了個弟弟,對我而言是恩賜。”
頓了頓,席香伸手緊緊握著楊清韻手,“我一定把弟弟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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