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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官營、酒榷均輸的政策,另一方則主張無為而已,與民休息,兩方爭得沸沸揚揚,至今還沒有一個結果。
李湛嘆了口氣,漫無目的走著,隱隱約約聽到吹笛子的聲音,尋著聲音走,聽得越發分明,笛聲幽遠纏綿,在這萬籟俱靜的深夜裡顯得孤寂悽愴。
張讓知道李湛為政事煩憂,見他佇立,靜聽笛聲,忙道:“陛下,不如把吹笛子的人宣過來?”
☆、第 21 章(捉蟲)
“不必了。”
笛聲幽遠纏綿,遠遠地聽著就好了,何必一定要見吹笛子的人。
笛聲停歇,天地之間又恢復寧靜,涼風吹來,樹蔭婆娑,李湛的頭腦吹的清醒了些,他又走了幾步,張讓輕聲提醒他,“陛下,再往前面走就是昭陽殿了。”
李湛看著月亮,道:“也有四五天沒有去看馮昭儀了,朕去看看她吧。”
張讓立刻遣了個小太監去昭陽殿傳話,等李湛到昭陽殿門口時,馮昭儀已經在門口候著了,她鬆鬆的挽著髮髻,穿一身白狐狸皮的大氅,欲要行禮,李湛上前扶住她,“不必多禮,天太冷,別凍著了,快進屋子去。”
回頭又訓斥張讓不會辦事,“以後要把話仔細傳清楚,這樣冷的天,昭儀不必在門口迎接。”
“諾。”張讓低頭道。
李湛見馮昭儀裡面穿著寢衣,就知道她已經睡下來,聽到自己要來,才又起身的。
他讓馮昭儀去床上躺著,馮昭儀笑道:“妾不冷,昭陽殿裡裝了火龍,很暖和。”
茜草端了杏仁茶過來,李湛喝完之後,看著馮昭儀躺到床上,替她掖好了被子,道:“朕還有政務要忙,你好好休息,改日過來看你。”
馮昭儀想要起身送駕,李湛按住她,“不必起身,外面太冷了。”
李湛離開了昭陽殿後,蘭草莫名其妙的,“陛下這就走了,不留宿嗎?”
“是啊,”茜草說,“陛下說還有事情要做。”
蘭草為馮昭儀抱不平,“陛下怎麼這樣啊,昭儀睡得好好,他莫名其妙來了,然後喝了一杯杏仁茶就走了,還煩得昭儀起來了。”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君王夜探妃子,放在誰身上都是求之不得的恩寵,偏偏昭陽殿的侍女們並不太放在心上。蘭草與茜草都是從大將軍府跟著馮昭儀進宮的,在她們眼裡,陛下是遠遠不及大將軍威嚴。
馮昭儀睡眠淺,這會兒躺著也睡不著了,起身靠著繡枕坐著,這些日子她心裡其實一點都不爽快,皇后懷孕,陛下匆忙忙從昭陽殿離開去了椒房殿,這事兒一直都梗在心裡。皇后懷孕,沒法侍寢,但這幾個月,陛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皇后那裡,陛下雖然對自己也不錯,但是與皇后根本不能比……皇后命好,已經有兩個孩兒了,除了那個不受寵的梅寶林生的女兒,陛下的孩子都生在了椒房殿。馮昭儀下定了決心一般說:“蘭草,以後益子湯照舊端過來給我喝吧。”
蘭草、茜草驚喜,“娘娘,您終於想通了,等您有小皇子,咱們昭陽殿肯定熱熱鬧鬧的。”
李湛從昭陽殿出來,張讓問道:“陛下,奴婢讓人把肩輿抬過來可好?”
“不用,朕走一走。”
走到聽笛聲處,又傳來一陣歌聲,“蘭徑香銷玉輦蹤,梨花不忍負春風。綠窗深鎖無人見,自碾硃砂養守宮。”歌聲幽怨,悲蒼之極。
聽著歌聲,就可以猜出是一個妙齡女子了,張讓有心討好李湛,私自讓人把那女子尋過來。李湛只是看了張讓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女子面容清秀,身姿單薄纖細,盈盈下拜,“妾參見陛下。”
“平身吧。”
“諾。”女子起身,抬起頭,一雙妙目看著李湛。
李湛問道:“你叫什麼,笛子吹得不錯,歌唱的也很好。”
女子道:“謝陛下賞識,妾名喚程姮娥。”
李湛在心裡唸了一遍曲詞,能唱出這樣的宮怨詞,這女子看來才情不錯。本朝女子讀書不能當官,所以一般女子大多隻是認識幾個字罷了,能勤儉持家、相夫教子就是賢惠的好女子。程姮娥對於李湛來說有一種新鮮感。
李湛轉身向建章宮的方向走去,程姮娥聰慧,立刻就跟了上去了。張讓對身邊的小太監說:“哈哈,看來宮裡又要出一位主子了,姮娥、姮娥,這女子真如廣寒仙子下凡。”
是日,李湛招幸了程姮娥,第二天就冊封程氏為才人,賜住茝(chai)若殿。宮女程姮娥月夜登翠鸞樓吹笛唱歌得到陛下寵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