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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思忖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二小姐,您是不是看著餘大姑娘成了皇后,母儀天下,才想著入宮?沒錯,當娘娘確實風光,但是皇帝只有一個人,那麼多嬪妃,他分不過來呀!”
“才說你是我的知音人,現在就開始犯傻了,”王沅輕敲她的額頭,“我只是想有個安身之地罷了。皇帝嬪妃無數,普通人也沒好到哪裡去,你看,姐姐多好了,為著田家生兒育女,奉養公婆,照料家務,樣樣都做的無可挑剔,但是姐夫還不是一樣納了兩個妾。姐姐現在還年輕,再過幾年,年紀大了,姐夫估計還會繼續納妾,都是一樣的。哥嫂那個樣子,父親年紀漸長,我在家的日子不會好過,與其隨便找個人嫁出去,還不如入宮遴選家人子,憑著父親與李湛的交情,李湛當不會虧待我。”
“可是,”採青還是猶疑,“小姐你是關內侯的女兒,名門閨秀,而餘皇后是獄卒的女兒,你去侍奉她不覺得委屈嗎?”
“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本朝高祖皇帝尚且是馬伕出身,不可以出身論英雄。”
王沅笑道:“馮昭儀身為大將軍之女都能去侍奉獄卒之女,我有什麼做不到的?而且餘大姐姐妻憑夫貴,現在是正經的皇后,早已不是什麼獄卒之女了,這種話你以後不許再說了。”
採青受教,“採青知道了。”
……
王奉光回家後,次子王駿將事情一一告知,王奉光氣得發抖,招來王舜與韋氏。韋氏只把一切事情都往王舜身上推,王奉光無可奈何,只能罵兒子。
王舜已經多年沒有捱過老父的責罵了。他已經快三十了,這次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面子掛不住,強辯道:“父親,妹妹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阿韋已經懷孕了,很可能是個女兒,您得為兩個孫女兒考慮考慮啊,不能因為她們姑姑的事情影響了她們的婚事。”
“放你的狗屁!”王奉光想不到這個兒子還敢回嘴,頓時怒了,脫了鞋子就朝著王舜扔過去,“老子怎麼會有你這麼自私自利的兒子。”
王舜不敢躲,見老父真的氣到了,忙跪下來請罪,“父親息怒,兒子知道錯了!”
“你知道個屁!”王奉光忍不住爆粗口,“那是你親妹妹,你就隨便找了個鰥夫把她打發出門,你對得起你的母親嗎?”
韋氏插了一句嘴,“爹,那人雖然是鰥夫,但是在羽林衛任職,前途無量,妹妹在我們的心裡的地位就如同真真一般,我跟夫君不是隨便找個人就把妹妹嫁出去。”
王駿冷笑道:“嫂子是漏了些事情沒說吧。”這些天他在家裡也沒有閒著,找到跟著大哥出門的隨從,各種威逼利誘,逼著他把知道的事情都給說了。
韋氏道:“二弟,我知道你心疼妹妹,但是你也要從實際情況考慮,妹妹年歲不小了,再拖下去,就更加不好再找人家了。”
“哼!”王駿看到大哥兩口子就覺得膩味,轉頭對王奉光說:“嫂子是個有本事的人,居然能找出一個連喪三任妻子的男人,這可真不是普通的鰥夫!”
王舜訓斥弟弟:“二弟,阿韋是你的嫂子,你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王駿冷聲,“我沒有這樣無情無義的嫂子。我去打聽過這人,這人的三任老婆之死都與他脫不了干係,大哥、嫂子,難道你們真得想要送自己親妹妹去死嗎?”
韋氏慌了,王駿說的這些她都不知道,阿鄭不是這樣告訴她的,莫非是阿鄭騙了自己?
這回連王舜也盯著韋氏看了,喃喃道:“阿韋,你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啊?”
韋氏忙跪下來,道:“父親,夫君,我是聽阿鄭說的,媳婦一樣疼愛妹妹,絕對不會送她去死,是阿鄭騙了我。”
王奉光罵道:“賤婦,你差點害了我女兒,我要休了你!”
韋氏這下是真的慌了,磕頭求饒,涕淚齊流,“公公,妹妹的婚事我們只是跟鄭家說好了,還沒有正式下定,還有轉轍的餘地。您看在真真與延壽的份上就饒了媳婦吧。”
王奉光絲毫不為她所說的話動容,冷然說道:“你如此品行,不配做真真與延壽的母親,免得教壞了孩子們。”
韋氏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王舜身上,哭訴道:“夫君,我與你夫妻十一載,你就忍心真真與延壽沒了母親,日後受後母的磋磨?”
王舜為人軟弱老實,但卻沒有推卸責任,其實在妹妹的婚事上他也有著脫不開的責任,甚至犯的錯誤比韋氏更大,王舜“咚咚咚”給王奉光磕了三個響頭,道:“父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就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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