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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老實本分。生有四皇子的何才人更是低調地讓眾人幾乎忘記她的存在,唯有程昭儀,平日笑顏對人,宮裡大多數人都說她好,但王沅卻從不曾忽視過她。當年馮氏廢后,宮中人心浮動,程昭儀其中有過手腳,被李湛所訓斥,但這些年下來,程氏謹守嬪妃本分,一心一意教養二皇子,再沒讓人抓到過什麼把柄,只除了最近一段日子與董良娣交往過密。
王沅很膩煩程昭儀的做派,在陰暗處挑撥離間,像陰溝中的老鼠,實在讓人厭惡。王淑進宮來看望她,王沅與她說起這件事來,“我想給她緊緊規矩,讓她老實些。”
王淑也跟著發愁,“若是放在我家裡,那些妾室不聽話,甭管她有沒有兒子,直接就叫人牙子發賣了。可這宮裡不同,那些嬪妃都是有品級的,而且程氏又有兒子,還真是不好弄。”
王沅道:“程氏捉不到把柄,那就從她身邊的人身上找問題。程氏的兩個兄弟從嶺南來了長安,陛下為了中山王面子好看,讓他們當了家馬丞,這兩兄弟突然富貴,從他們身上著手倒容易些。”
王淑笑道:“巧了,夫君與太僕大人相熟,這事情就簡單了。”
王淑回去後與夫婿田跡商量,田跡尋思道:“太僕雖然是程氏兄弟的長官,但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瞭解,還得請京兆尹出馬。”
“京兆尹會幫忙嗎?”
田跡笑道:“這不過是小事,京兆尹與我有兩分交情,再說了就憑著皇后娘娘的面子,京兆尹是不會拒絕的。”
王淑道:“我已經在娘娘面前攬下了這樁事情,所以無論如何,夫君,你須得把這事情辦好。”
田跡與王淑多年夫妻,明白她的言下之意,點點頭,道:“我都明白了,定然會找出那程氏兄弟的問題來。”就算程氏兄弟是清白無瑕的,他也一定要給他們染黑。
過了一個多月,京兆尹上書彈劾程勇、程敢兄弟搶佔百姓田地致人家破人亡,李湛大怒,立刻讓廷尉審查此事。一時之間,程氏的事情在長安傳得沸沸揚揚,程昭儀之父昔日曾做過郡太守,因貪汙下獄,後流放到嶺南地區,程氏兄弟跟著一起去了,程恆娥則進宮做了歌姬。程氏舊事被翻出來,中山王與程恆娥顏面盡失。
茝若殿,程恆娥氣得渾身顫抖,氣兩個兄弟不爭氣,給她闖出這麼大的禍事來,但再仔細想想京城貴人云集,她兄弟只是小小的家馬丞,來到長安城才幾個月,哪有這麼大的膽子打著中山王的名義作出搶佔民田的事情來,定然是遭到別人算計。而且當朝皇親國戚、達官貴人荒唐蠻橫的不少,為何偏偏針對她的兄弟?她不得不多想,同時也很後悔把兄弟弄到長安,給了敵人可趁之機。
二皇子李瑞見母親眉頭緊鎖,以為母親是在擔憂兄弟,道:“母親,孩兒去向父皇求情,請父親開恩放過兩位舅舅們。”
程恆娥忙拉著兒子,道:“不能去,你若是去了,陛下連你也怪罪,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可是,那是母親的手足啊。”李瑞道。
程恆娥十四五歲進了宮,在宮裡艱難的討生活,與這兩兄弟這麼多年沒見,兄妹親情在她眼裡完全比不上自己與兒子。她很冷靜地說:“明妃之兄牽連進廣陵王巫蠱案,明妃求情,陛下連明妃都罰,所以我們母子絕對不能去求陛下。瑞兒你還小,就當不知道這事,好好讀書,知道嗎?”
李瑞覺得不妥,但是看著母親嚴峻的目光,還是點點頭,道:“母親放心,孩兒都知道了。”
最後程勇被判令棄市,程敢被判令徒邊,直到最後一刻,程昭儀母子都不曾為他們說過一句話。她深居後宮,本以為此事牽連不到身上,但是李湛對她越發冷淡,連帶著對二皇子李瑞都不似從前。經此一事,程昭儀老實下來,閉門謝客,很少再出茝若殿。
公孫柔嘉知曉此事後,很無奈地說道:“皇帝的心思讓人難以捉摸,程氏兄弟的事情,求情也是錯,不求情也是錯,這到底是讓人怎麼辦?”
王沅也有同感,李湛當了這些年皇帝,威嚴日重,與初登基的他已經完全不同了。程氏兄弟之事,程昭儀求情,李湛肯定連帶著她一起罰,但是不聞不問,李湛又會認為她冷心冷肺,連親兄弟也不顧,這樣六親不認的人他也厭惡。
王沅想了想,道:“陛下的心思難測,還是遵從本心吧。”
兩人不再說這件事,王沅問她:“你母親最近有過來看你嗎?”
公孫柔嘉搖搖頭,語氣酸澀,“還是老樣子,常因為思念兄長哭泣,不肯原諒我。”
☆、第 1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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