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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提了王沅的舅父姚彥來,“姚長史是忠臣良吏,直言敢諫,這樣的人才朕希望越多越好,姚長史之長兄如何?”
王沅實話實說:“大舅父沉迷於書中,才識是有的,但他對仕途不感興趣,至於其他的表兄弟,我不太知道。”
李湛並不失望,他日可召姚氏兄弟子侄進宮一見,何愁不能找到良才,他又想起一件事來,對王沅說:“朕打算加封姚長史為太子太傅。”
雖然太傅只是名譽頭銜,但確實代表著李湛對姚彥的信任,王沅還是挺為舅父感到高興。李湛道:“不止姚彥,還有樂陵侯,這二人都是朕的肱骨之臣。”
王沅暗忖,樂陵侯與姚彥的身份又有所不同,乃是李湛是舅父,正經的外戚出身,看來李湛重用姚彥,但是又不願意儒臣勢力過大,讓石堅與姚彥互相制衡。縱觀史書,只有賢明的帝王才能平衡兩者的關係,否則就會造成威權旁落,只是不知道未來的太子是否能夠完全掌握這兩股勢力呢?
李湛現在志得意滿,朝政大權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雖然有些累,但他心裡舒坦,再也不會有人讓他有芒刺在背的感覺了。這會兒有空閒,他與王沅同看起一本風土遊記來。
鼠尾帶著徽君出去玩了好一會兒,徽君興沖沖地回來了,在門外就聽到她的聲音:“父皇還在嗎?”
王沅立刻從李湛的膝蓋上下來,整理了下衣飾,嘴角含笑,端正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徽君衝進來,一手握著一根斑斕的孔雀羽毛,對著王沅與李湛討好賣乖,“漂不漂亮?這是我送給父皇的生辰禮物呢!”
王沅問道:“徽君,這是你從孔雀尾巴上扯下來的馬?”
徽君搖搖頭,鼠尾笑著解釋道:“娘娘,公主可喜歡那兩隻孔雀了,不忍心傷害它們,這是孔雀自己掉下來的。”
她找了一個造型別致的花瓶出來,王沅把孔雀羽毛修剪了下,插在花瓶中,遞給徽君。徽君高興地說:“謝謝娘。”然後就交給李湛,想起王沅教她的話,說道:“祝父皇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李湛拿著女兒親手準備的賀禮,仔細看了又看,在徽君滿懷期待的目光中,誇道:“真漂亮,父皇很喜歡!”然後把張讓叫過來,道:“五公主孝心可嘉,賜五百金。”
“諾。”張讓答道。徽君則說:“謝父皇賞賜!”當然她這五百金還是由王沅替她收著,待日後等她長大了再歸還給她。
李湛留宿明光殿,王沅本來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皇后之位與三皇子的撫養問題的,她特別婉轉地問了,但李湛轉移了話題。他現在大權在手,是真正的天子,威嚴益重,王沅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思。
……
茝若殿,程恆娥正在督促兒子背書,為著李湛的生辰,她親自寫了一篇花團錦簇的賦,歌頌李湛的功德,誇他建立了一個盛世,將他比作堯舜再世。二皇子李瑞愁眉苦臉地揹著,這篇賦將近五千字,辭藻華麗,俳句多,當然生僻字也不少,李瑞現在只有四歲,正是招貓逗狗的年紀,被程恆娥留在書房背書,心中難免不耐煩,就背的更慢了,結結巴巴的,把程恆娥氣得不行。
李瑞可憐巴巴地說:“娘,太長了,還有好多字不認得。”
程恆娥極力忍住心中的火氣,道:“乖,你若是背下來了,你要什麼娘都答應。字不認識就問娘,咱們也不急,你父皇還有半個月才過生辰,咱們只需要在這半個月內背會就可以了。”
李瑞苦著臉說:“我不要背書,想出去玩兒。”
“不可以,你大姐姐給陛下裁了一身新衣服,連你最小的五妹都會在陛下面前賣乖,你是男孩子,怎麼可以被姐姐妹妹們比下去。娘,陪你一起背,這樣吧,你今日能背兩段來,娘晚上給你做最喜歡吃的八寶雞,好不好?”
當然不好了,李瑞寧可不吃什麼八寶雞,程恆娥無可奈何,只能硬壓著他背書。
這事兒在宮裡傳開,眾人明裡誇程氏是嚴格教導兒子,不溺愛,是個好母親,可私下裡都偷笑她,以前是憑著歌舞討好陛下,現在則是使勁折騰兒子來討好陛下。
張麗妃更是笑道:“真是可憐了二皇子,小小的人兒,頗有點頭懸梁錐刺股的勁兒了,連太子殿下都沒二皇子刻苦呢!”
王沅並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反而道:“慈母多敗兒,程昭儀是望子成龍,這是人之常情。”
“是嗎?”張麗妃挑眉看著她,“我怎麼覺得她意圖不軌呢,將來太子繼承大統,自有賢臣良相輔佐,就算是二皇子封王去了藩地,也自有郡守、國相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