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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過來看了一眼,說:“繪畫與刺繡說起來有相通之處,這眼珠都繡成黑色了就顯得呆板了,你看我這副麻姑獻壽圖裡的麻姑與仙鶴的眼睛。”
胡端娘終於明白了,“多謝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三日後就是皇后的生辰了,由於樊太后倡行節儉,沒有大辦生辰,皇后為了不壓過太后,也沒有大操大辦。
生辰那日,皇后在椒房殿接受妃嬪的叩拜,然後妃嬪獻上賀禮,之後在椒房殿設家宴款待眾妃嬪及皇后的孃家人。
李湛與餘蘊秀坐首位,左側坐著眾嬪妃,右側則坐著餘母、餘衛兒、餘少兒等人。
李湛先舉杯敬了餘蘊秀一杯,餘蘊秀回了一杯酒,然後眾人給帝后敬酒。
李頊帶著大公主、二公主跪在皇后面前,道:“兒臣祝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餘蘊秀笑道:“都是好孩子,快起來吧。”
二公主才一歲多點,搖搖擺擺地站起來,就要往皇后懷裡撲,軟糯糯地聲音喊:“母后!”
餘蘊秀將她摟在懷裡,又拉住大公主的手,笑道:“你們都是母后的乖孩子。”然後讓各自的乳母帶了下去。
樂師奏樂,歌姬獻舞,場面十分熱鬧。
王沅坐在張充容的下手,她附在王沅的耳邊輕聲道:“你瞧剛才她對徽娟那個樣子,做了虧心事都不怕鬼敲門。”
王沅捏了下她的手指,示意她不要再說,梅婕妤的遺書現在肯定已經到了馮家人手上,就看馮家人如何出手了。
胡端娘隱約聽到了幾個字,忙問道:“張姐姐、王姐姐,什麼虧心事啊?”
王沅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張充容反問道:“端娘,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不然小鬼晚上來敲門喲。”
胡端娘臉色一僵,“哎,兩位姐姐說什麼呢,我聽不懂。”然後就轉頭專心致志地看起歌舞來。
張充容斟了一杯酒給王沅,道:“王婕妤,看到咱們這麼有緣的份上,我敬你一杯。”
王沅忙用手蓋住杯子,拒絕道:“我身體不適,不易多飲酒。”
張充容眼睛一亮,笑道:“莫非是有喜事傳來?”
王沅最近感到身體易疲憊,其他方面沒有不適,這個月的月信才晚了一兩天,實在拿不準,剛才給皇后敬酒時就淺淺地抿了一口,不敢多喝。
“是不是?”張充容追問。
“不要急。”王沅意有所指地說。
“好,我不急。”
酒過三巡後,餘母親自端著酒敬李湛,李湛忙道:“您是長輩,不必如此客氣。”然後回敬了餘母一杯酒。
餘母樂呵呵地受了,餘衛兒、餘少兒姐妹倆湊在一起,指著一個彈古箏的樂師不知在說什麼,餘蘊秀的兩個弟妹倒是坐得很端正,看著就是大家閨秀的做派。
王沅記得其中一人應該是公孫家的女兒,她問了公孫柔嘉是哪位,公孫柔嘉指著其中一位穿紫色衣服面容秀麗的女子,道:“就是那一位。”
王沅心中讚歎,公孫家的家教真不錯,對比著餘氏兩姐妹,這位公孫氏端莊守禮,面上帶著微笑,偶爾照拂婆母與小姑子,儀態很大方。
這時,中常侍張讓走了進來,行禮後,道:“陛下,廷尉楊大人有事稟告您。”
王沅與張充容互視一眼,均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緊張與興奮來。
李湛問道:“可是要緊事?”
張讓道:“楊大人說是要緊事。”
餘少兒輕輕地“哼”了一聲,餘衛兒拉拉她,低聲道:“少兒!”
李湛道:“讓楊大人去建章宮候著。”
“諾。”張讓慢慢退了下去。
餘蘊秀柔聲道:“陛下,國事為重,既然廷尉說有要緊事,您還是先去建章宮處理,別因為妾身耽誤了國家大事。”
李湛點點頭,低聲道:“你們玩得開心點,朕晚上親自再給你祝壽。”
餘蘊秀臉紅了下,低著頭,嗔道:“妾身知道了,陛下快去吧。”
建章宮書房,楊暢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方術士已經招了,陸敖與其妻餘氏請他行祝詛之術加害宸妃。這是梅婕妤的遺書,少府整理興慶殿正殿時,在梅婕妤的屋子裡找出來的。”
李湛的臉色很難看,接過梅婕妤的遺書檢視,手上用力,指節泛著白色,表明他此刻已是盛怒。
楊暢道:“陛下,臣已將方術士押解在廷尉獄。此事涉及陸家、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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