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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生慢慢掰開她扣得死緊的手，回身眸光沉靜地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他烏黑的眼瞳中微縮，卻清清楚楚地映出薇薇安臉上的所有臉色。

“安，你知道我和你相遇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情況。你和我曾經發生過悲慘的往事，我的確有錯。可是你難道就沒有錯嗎？你回國後，我就明白你是有一天會報復的。所以在我看見你的一面的時候，我就全盤接受了你所有的安排。”他慢慢地說，聲音淡得卻不像是在說自己。

薇薇安瞬然睜大了自己的雙眼，聲音微沉：“在我回國後你就明白我來是為了什麼嗎？”

林楚生將她的手掙開，坐在沙發上，一雙俊雅的眼帶著前所未見的清冷：“是。五年前我患了創傷應激後遺症，惡化成為不定時發作的狂躁症。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就是一個傻子。”

薇薇安眼神複雜地看著他，不知不覺咬緊了鮮紅的下唇。

她可不會忘了，林楚生當年是以什麼樣的成績考入排名世界第幾的美國常春藤大學。他的智商不但高，而且更可怕的是：她忽然發現他冷靜得可怕。

與智商高又性格中再也找不到破綻的男人，她的確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林楚生從沙發旁的檔案包掏出一疊資料，薄唇一勾，淡淡地

：“安，你在你我分手後第一次故意出現在a市，我就知道你十有八。九要報復。不然在公路上你你不會引我去追你。”

“不然也不會這麼巧，在我與沫沫要正式結婚時候你忽然帶著不屬於我的孩子跟我說這是我的孩子。”

薇薇安退後一步，美麗的臉上笑意扭曲：“是，你知道就好。我就是看不得有別的女人在你的身邊。”她說著眼中有閃閃爍爍的淚：“楚生，這都是因為我很愛你……”

愛？

林楚生淡淡一笑：“好吧。是因為愛。那既然因為愛，你怎麼做我都無所謂了。你說過，你懷了那個人的孩子是為了你的家族。那你現在什麼都得到了。他要在東南亞佔據一席之地，黑島組也給你們統統開了綠燈。”

“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他口吻清淡地問。

薇薇安深吸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她整了整臉色，嫣然笑道：“楚生，我為了什麼回來難道你不知道嗎？”

……

夜，燈火闌珊。

電梯的門無聲開啟，感應燈亮了起來。蘇沫抬頭，眯著有些睡意朦朧的眼睛看向走來的人。在稍嫌刺眼的燈光中她看見一道熟悉清俊的身影。

“楚生……”她朝他綻出一道柔柔的微笑：“我等你好久了。”

“沫沫？”林楚生眼底掠過詫異，疾走幾步把她從地上抱起。

蘇沫落在他的懷裡，臉上有剛才靠在膝蓋上印出的紅痕，紅彤彤的，像是兩抹很自然的腮紅。她抱歉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剛才坐在地上久了，腿都麻了。”

林楚生卻不多話，一把將她抱進公寓中。

這是他在林氏大廈旁的高階公寓。有時候工作忙了回不去就在這裡暫時歇一個晚上。不過這裡使用的機率不大，只是不知道蘇沫是怎麼來到這的。他只記得從前跟她提過一次。

公寓中的燈開啟，林楚生把她輕輕放在沙發上。蘇沫揉揉痠麻的腿，好奇地打量自己從沒來過的公寓。

“我給你倒杯水。”林楚生摸了摸她的長髮一把，脫下西裝轉身走入小廚房。

蘇沫打量了客廳一眼，忽然吃吃笑：“楚生，你要金屋藏嬌可真容易。房子一套套的。我還是今天才知道你有這地方。這裡真不錯。”

她說著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落地窗外對著的就是林氏大廈。從高高的樓層向外看去，整個a市的恢弘盛大盡在眼底。看久了竟然覺得有些荒涼。

林楚生拿了一杯溫水地給她，輕輕捏了她的鼻子，失笑：“說什麼胡話呢？！你今天怎麼來了？明天楚喬公司沒有工作嗎？還是他終於良心發現要給你放長假了？”

他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是口氣輕鬆，與平日裡她看見冷冰冰的樣子不太一樣。

蘇沫喝了口水，忽然靠在他的懷裡，低低說：“沒什麼，想你了。”

林楚生一愣，慢慢把她擁入懷裡：“想我了就找到了這裡來了？是誰告訴你的？”

蘇沫埋首在他的懷中。他身上是她熟悉的清淡好聞的香氣，她不由深吸了好幾口。她的動作引來了他的失笑。林楚生一摟，將她抱在沙發上。兩人緊緊靠著，他那一雙烏黑清冷的眼睛就望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