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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凌遲而死,你選哪條呢?”
她的另外一個提議,再一次在他輕描淡寫的一個問題當中,落地成塵。
“宛兒,彆著急,我來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他託著她的臉龐,讓她面對著自己,讓她看得見自己的眼睛裡,堅定的勇毅閃耀如星。
“我可以找人給你做假的證件,換一個身份,我們還是能出去!”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他幾乎是胸有成竹地說了出來。
秋宛瞳黯然搖了搖頭。她沒有辦法告訴他啊……只要是她,就天網恢恢,無處可逃。且不說別的,自從她上次逃走的事情發生以後,如今晏方白盯她盯得很緊;再加上她們一家被限制離境,其他不明就裡的部門也有了監視她和她母親的理由。此時她一旦再有什麼異動,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就被發現。
其實凜雋銘……或許也是一樣的吧。她雖然還存有最後一絲僥倖、萬分之一的希望,勸他儘快出逃,可警署一條一條顯露出來的毒辣手段讓她越來越不寒而慄。她開始慢慢地明白自己始終還是太天真,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凜雋銘的實際情況也許早就是天羅地網,走投無路,只不過這麼殘酷的事實,他還不知道罷了。
如果只有他走,而她留下,或許還能想辦法制造煙霧彈拖住警署,給他爭取到時間;假若兩個人繫結在一起,怕是真的就插翅難逃了。
“雋銘,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扔下我父母一走了之,讓他們自己在這裡受苦……而且,我一逃走,他們就會罪加一等了……”她看著他,喃喃地說。
“那我們就不走!”凜雋銘大為後悔,怎麼能這麼欠思量,提出這麼一個建議,在她心頭雪上加霜?
他用力把她重新摟進懷裡,傾盡所有的憐愛凝在暖暖的心窩間——那個一直都擁抱著她、而如今也是最最貼近她的地方:“宛兒,我們不走,我們就留在這裡,不管怎麼樣都在一起,好不好?”
秋宛瞳縮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不知該當如何作答。
不管怎麼樣都在一起麼?可是……雋銘,我只怕到最後,就是想要和你一起下地獄,也不可得啊……
我要你是不死鳥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文題中的“不死鳥”,典故是三毛的《夢裡花落知多少》中的一個文題。三毛在那篇文章裡寫道,她與荷西曾有過這樣一段問答。
三毛問,將來你希望我們兩個誰先死?
她滿心期待丈夫回答是他自己,誰知荷西卻答:你。
三毛一時間氣得不知如何是好。但荷西旋即給出的解釋卻讓她感動至深——
因為我們這麼相愛,先死的人不但能得到後來者無盡的緬懷,而且不必去承擔那份痛失愛侶的孤苦煎熬。
第二天,秋宛瞳買了機票,回了一趟家。
她堅決拒絕了凜雋銘的陪同,一個人回去,獨自面對被她傷害了、卻渾然不知、只一心還要保護她的父母。
南方還是秋天。她在家的那幾日裡,都是秋風颯颯秋雨瀟瀟的情形。早晨起來,能看見半空裡斜斜地飄滿了枯黃的葉子,落在草地上鋪了極厚的一層,有一點觸目驚心的荒涼。
然而葉子好像老也落不完,風停雨住之後,仍有影綽斑駁的半樹。
除了無濟於事的陪伴和安慰,秋宛瞳什麼也不能給父母。在拘押所,她看到父親彷彿一下子就蒼老下來皺紋遍佈的面龐,而母親一直在悽悽慘慘地絮叨:“他是冤枉的,你爸是冤枉的呀……”
秋宛瞳扶著母親的肩膀,除了落淚,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比誰都更知道父親是冤枉的,她也比誰都更知道,是自己把一世清白的父親一手送進了監牢……
在口口聲聲答應了母親會不受影響安心學習之後,秋宛瞳一回到學校,就去辦理了休學手續。
對外關係學院的國關二系——那是她的無底洞的入口,若問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再涉足一步的,那就是這裡了。
系主任惶恐地向晏方白請示能不能批准她的休學請求。他雖然無權過問秋宛瞳具體在執行一項什麼任務,但她肯定是在做一件同皇家警署有關的事情,所以必須徵得皇家警署方面的首肯。
電話那端,在一段長長的緘默之後,晏方白沉聲說:“由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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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好像已經開始了。
天氣冷到慘厲,常常會零零星星飄起幾點雨來。而這些冷雨當中依稀夾帶了冰渣,好像不管穿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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