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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很不放心,決定送她一程。六點鐘起來時,由於整晚忽睡忽醒,簡直打不起精神,腦袋很重,暈乎乎有點扶不住牆。冉心揹著禮李包,與她一齊下樓。楊漾與她說話,她都似聽不見,根本不答話。一上計程車,她便趴在楊漾的肩上睡著了。快到機場了,還在沉醒中。楊漾推醒她時,才發現她臉上通紅。用手一探額頭,滾燙火熱——小丫頭髮燒了。
楊漾說:司機,掉頭去醫院!
冉心倔強地說:“不要!發點燒沒關係。我不能再多停了!下車!”
楊漾拗不過她,只好與她一起下了車。她的精神狀況很差,整個人反應比以前遲鈍了許多。在人群中稍微與人碰一下肩,便有點穩不住身子,似要暈倒過去了。她說:非回去不可,已經拖了三天了。到明天要參加民族舞蹈大賽,這已是決賽了!兩人在檢票口話別。楊漾心疼地拉著她的手說:“要坐五個鐘頭,你撐得住麼?”
冉心淺笑:“沒問題。以前來月經時,疼得在床上打滾整整一夜,第二天照樣撐著跳舞。那一次還拿了個獎呢。這一次參賽很重要,獎金很高,電視臺直播,他可以在電視上看到我。”
她改口不說阿爹了;'他'字說的極輕;像怕會牽動自己傷口。這丫頭承受過困苦比楊漾想象中的多,她很堅強;但唯獨感情是軟肋。
楊漾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說再見,轉身往回走。
這時,冉心又叫住了楊漾,沉默半晌,抬睫盯住她的眼睛:“漾漾,你愛上了他,是不是?”
他顯然是指聶皓。這個問題好像有點突然,但冉心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問出口的,可見並不突然。楊漾心裡無端地慌張起來,便說:“瞎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有點越抹越黑的感覺,她又糾正道:“像你阿爹那樣家資產上億的人誰不喜歡?我貪財,當然喜歡有錢人!但不是你想的那種。我有男朋友了,他除了沒他有錢,其他的比你阿爹好一千倍!”
冉心吸了吸鼻子,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你以後會愛上他麼?”
剛剛問的是過去與現在,現在問的是將來時。楊漾怕顯得自己不夠堅決似的,像撥浪鼓一樣的搖頭,大聲說:“我會愛上他?我瘋了嗎?我過兩天都要搬去和男朋友同居了,下半年要訂婚,你說呢?跟你阿爹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事。”
話剛畢。一個人已上前來,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她們身側,好像是聽完楊漾的話才上前的——本來他是不願打擾她們說話。楊漾的話自然讓他覺得非常刺骨,傷人。聶皓看著冉心,慢慢地握住她的手,輕輕地給了她一個擁抱,說:“昨天心情不好,我很抱歉!小小,給我一點時間。”
這個擁抱足以化解所有的委屈。冉心在他的肩上抬起頭來,眼淚已經撲簌著落了下來:“不怪你。是我不好,太著急著面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真沒想到你會來送我,真的太開心了……”一會,已泣不成聲了:“以後,我可以叫你皓哥哥麼?”
任何人都經不起她這樣哭,心都會軟下來。楊漾有點感傷地掉過頭去,你們都是沒錯的,錯的是我。中間人難做啊!
冉心哭得梨花帶雨依依不捨地上了飛機。
楊漾和聶皓並肩站著,一直看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才回過神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倆互相看著,沉默地像兩座石雕。洶湧的人潮把他們重重包裹,可彼此什麼都聽不到,只怔怔地鎖住對方——就像面離分別,後會無期的戀人。楊漾以為他像昨夜一樣大罵她一通,可他只是望著她。讀不懂聶皓的眼神,只覺得這目光中夾雜了失望,憂傷,然後視線越來越遠,越來越陌生,從她身上穿透了過去,甚至連指責她的興趣都消失了。記得她剛剛說——愛上他,我瘋了麼?他除了有錢還有什麼?在目光完全冷卻下去之前,聶皓轉身離開了,匆匆匯入人流之中。
機場大廳正門口一左一右有兩個旋轉門。透過琥珀色的玻璃門,可遠遠地看到廣場上的噴泉已已經開啟了。聲音淹沒在這晨曦中,水撲哧噴著躍到半空中又落下來,像另外一個人在掉眼淚。
聶皓向左,楊漾往右。
儘管他們還會在同一個地方碰面,但再見面已是無瓜葛的陌生人。
以後若會想起來——誤會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楊漾覺得意興闌珊,想去走走。無奈已是上班時間,只好昏沉著腦袋,回到辦公室裡打了卡,又去53樓總經理辦公室裡寫東西。所幸,那篇文章已是要收尾了。不然老呆在那裡,面對著聶皓那樣撲克臉怎麼受得了呢?她心裡有點遺憾,和這小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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