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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他看上去心情也不錯。
楊漾說:“我不相信你——特別等會兒我睡著以後,真摸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我想,我得在你腿上繫個鈴鐺。這樣你一進我房間我就會知道。”
聶皓怒了:“你當我是狗嗎?”
“我們倆素未謀面,你長得一副犯罪分子的樣子,我咋相信你?你係不繫?”
“不繫!”
楊漾說:“你存心不讓人活了,是嗎?”
聶皓沒耐心了,說:“你不值得我犯罪!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要真想做什麼,你用鈴鐺管什麼用!”
談判失敗。
楊漾看他這劇傲的樣子有點生氣,但要系鈴鐺也得等明天了。她說:“注意,以後不能裸著上身在房裡走。離我要有三步距離。不要突然站在我背後。不要能隨便帶女人或男人來這裡。”
“OK。”
“還有——不能洗澡超過40分鐘。水費很貴的!這月水費要超過六十塊,你出一半。”她想了想,一聲不吭地去廚房裝了一袋辣椒粉一袋胡椒粉,摸了一把小刀進去臥室了。
於是聶公子就和衣在這沙發上了,楊漾只給他墊了塊寒酸的褥子——她自己就是那種有塊板子就能睡的人。這個舊的藍布沙發彈力不均勻,有點地方硬,有點地方軟,何況沙發太窄了,轉個身就會鼻子碰著靠背了,腳也伸到沙發外了,睡得聶皓很不舒服,好像是被掠到拷火架上的一條魚一樣。總覺得背被硌著了。忍啊,這不是在家裡,也不是在美國。
第二天,楊漾從臥室裡出來時,看到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差點嚇一跳。她蹲在他腦袋旁邊說:“我上班去了。櫃子還有泡麵,開啟可以看得到。在我家規矩點啊,別亂進我的臥室。”
聶皓唔了一聲,抓抓耳朵,翻個身繼續睡。他尚在夢鄉里,一般在這個時候女傭會進他的房間,提醒他該起床了。他就裝沒聽見,繼續睡懶覺,錯開和老媽一起吃早餐的時間。破壞這種非吃早餐,非準點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坐在一起吃早點的規矩。
聶皓醒來後,終於有逃難的感覺了。從沙發掉到地板上睡了一夜,覺得背很痛。然後,廚房裡也是空空如也。更沒有聽話的女傭端水倒茶,做漂亮的早餐來給他挑剔。早餐吃袋裝的泡麵,中餐吃桶裝的泡麵。冰箱有一小片變了味的麵包,和一瓶酸奶。這叫冰箱嗎?
遇見色狼和王子
楊漾去了單位後,又是一肚子窩火。她上午拿給領導報銷的發票,給退回來了幾張。那個肥得像只懷孕的蝌蚪,長著兩隻招風耳,搭拉著燈泡一樣大的眼袋的馬主編,皮笑肉不笑地把她相親那天坐計程車的發票遞給她說:“這個日期顯然不對。”
其實,報銷發票這種事要仔細查,都有謊報的成分。楊漾咬牙想,你個死胖子,去按摩院招小姐都有報上去呢。老像蒼蠅盯屎一樣盯著我幹嘛!她心裡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原因,那次教材編輯室和學校的老師應酬的那晚,這廝就裝醉趁機歪倒在她身上,賴她送他回家。她耐著性子,送他上計程車時,這狗日的揪著她的手不放了,一雙肥手突然摟住了她的肩膀,還下流地說:“小楊,我挺喜歡你的!如果你的心和你的乳房一樣柔軟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楊漾咬牙冷靜地反扣住了他的手,腳猛地一抬,往他的要害處一頂,說:“主編,如果你的弟弟和你的腦袋一樣堅硬的話,我送你去一個地方。”
這廝慘叫一聲,一手哆嗦著捂著要害處,一手扶著車門倒下去了。楊漾從他口袋裡掏出100塊來給司機說:“把這隻種豬送垃圾場去。”
從此以後,編輯室裡最累,最繁雜的活全丟到楊漾手裡了。這狗日的還時不時地找她麻煩,看的稿子總要她返工好多次,報的發票總要打下來幾張——他知道楊漾最心疼的是錢不能報銷了。
楊漾不動聲色地接過發票,撕碎,黑著臉往外走。剛一開門,門又被這肥豬的爪子一拍,給堵住了。楊漾冷冷道:“你想幹嘛?”
肥豬瞅著她這不施粉黛,清新可人的蘋果臉,涎著笑說:“小楊,別這麼兇嘛。我那天是有點醉了胡亂說話,你也差點把我弄成重傷,而且讓公司很多人都誤會了。大家扯平了!我想了很久,我們倆老像仇人一樣下去很不好啊。同事三分親,我決定跟你求和。”
“求和?”楊漾瞪他一眼說:“得了吧,您老不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肥豬臉上堆著笑,說:“公歸公,私歸私嘛。你看的稿子三校都能找出一堆問題來,我給你操勞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