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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草?”猜疑地抓住對方,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你是什麼時候……?”
雨桐驚慌地縮手,塞過手中握著的物件:“不是!我,那個……這個……掉在那邊了!”
錯愕地接過那枚單片眼鏡掛墜起來,世界變得清晰的同時發現自己犯了低階的錯誤,臉頰掃過淡淡的紅暈,“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苦笑著,雨桐輕輕地坐上床邊的椅子:“說起來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我其實也略微感到幾分熟悉,不過也不知道原因。啊,這些都是秘密,以前從來沒說過。”
“想知道原因嗎?”為什麼我們彼此會感到熟悉。
“什麼?”漠然的眼神透著柔軟,這是以前一直沒能看到的柔軟部分,雨桐不禁有些失神。
他溫和地笑,冰釋著原本冷酷的神情;情不自禁地伸手拉過女生的右手,緩緩地交扣起來:“因為,我是隻屬於你的騎士啊……”
眼前的男子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訴說著方才的話語,雨桐並不知曉。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是手心滲出的點點微熱,隱約地敲動著心底某塊柔軟。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因為他是隻屬於我的騎士……嗎?那為什麼之前居住在一起的時候,完全沒有實感?
是他變了,還是我?
“吶,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執意藏匿起自己的表情,雨桐將頭沉沉低下。
漠然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交疊在膝蓋之上,儘可能平靜地開口:“說吧。”
“你剛才說的淺草……”不知為何很在意,言語自然地流淌而出,“和我,是有關係的吧?”
訝異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女,漠然忽然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原本以為可以輕鬆告知的事情,竟也變得難以啟齒。思量著詞句,最終只是沉痛地道出一句“我不知道。”
雨桐啞然地張大雙眼,並不說話。
鏡片折射出錯覺般的柔和,漠然苦澀地笑: “給我一點時間,到了那個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不知為何,眼角不自覺地泛起銀色的淚花,懸掛一瞬便化作銀絲落下。雨桐驚異地伸手撫在臉頰,感受著那溫熱的滋味,心中的鼓動再次無比真實地訴說著:眼前這個散發著冷漠氣息的男人,好寂寞。寂寞到,讓人為之潸然的地步。
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攪亂了心緒,漠然困惑地掃視四周,僵硬地抬起雙臂想將女生擁抱入懷,卻定定地停在了距離女生背部不到3公分的地方。嘆息一陣後收回右手順勢替雨桐擦拭滑落的淚水,自言自語般地喃喃著:“為什麼,要流淚呢?”
為了我這樣的人……明明不值得。
虛掩的門發出了細小的聲音,驚醒了恍惚的兩人。不約而同地轉眼望向入口,一抹棕發赫然入目。雨桐下意識地從床前的凳子站起,低低地喚了一聲:“旬?”
尷尬的沉默不脛而走,空氣中洋溢著令人窒息的嚴肅。旬漸漸地走近,眼中帶著不似以往的沉痛。唇線不安地顫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般的僵持在原地。
雨桐見狀,緩緩地起身,拉過旬的胳膊:“心裡想的事情,不說出來對方是不會知道的。”
“哈?”
迅速地轉身,卻只尋上雨桐離去的背影,棕發少年窘迫地站立在原地。沉默許久,終於不甘地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倔強地躲避著漠然的視線,旬含糊地蹦出一句:“那個……對……對不起!”
“嗯?對不起誰呢?”看著眼前這個因為一句“對不起”便漲紅了半邊臉的少年,漠然玩笑般地丟出話語。
“就是……”仔細地思度著這個問題,旬的額角滲出了細小的汗珠,“那個……”
“嗯?”
原先的淡紅不經意地變成了鮮紅的色塊,彷彿可以淌出血來。旬用力抓著自己的褲邊,重重地低下頭。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終究還是下定決心般地喊了出來,“哥哥!”
漂亮的微笑奇蹟般地出現在漠然的臉上,用纏著紗布的手輕輕地撫過旬的頭髮:“真是,夠遲的道歉呢。”
此時天色已近傍晚,雨桐小心地走過不寬的走廊,腳步的回聲聽起來似乎有些遙遠。漫無目的地行走著,忽然無端地覺得自己的手腕正隱隱作痛。那片痛感擴散得很快,彷彿要奪去所有力量般順著手腕蔓延到整個身體。艱難地用另一側的手按住發疼的手腕,雨桐的呼吸頓時變得劇烈起來,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緊緊地咬住下嘴唇。直到嘴角不明晰的血跡出現的時候,方才的疼痛感才漸漸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