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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尾的呼氣淺淡,像極了自嘲。無法直接看見神情只能依靠自己的想象,少女的眼神蒙上憂傷:“忍,你到底在哪裡?”
“知道了那件事還想要見我嗎?我可是殺人兇手……不害怕嗎?”
“當然害怕。”
音色嘎然而止,似乎少年並沒有料想到這樣毫不猶疑的答案,不堪陷入尷尬。
“但不是因為你是殺人兇手……”
“那是因為什麼?”忽然沒有了說下去的想法,或許是沒有那個勇氣才對。
在床前屈膝坐下,將腦袋深深地埋入自己的雙臂,少女淡淡地開口:“是你……不曾告訴我事實這件事。”
靜默如約而至,沒有任何違和感。雨桐用指尖緊緊地抓住袖子上的衣料,不禁皺起了眉頭。而不知身在何處的少年終究沒能尋到能夠接續的話語,只能若有似無地嘆息。腦中反覆千萬句話語,最終說出口來的只有一句無力的:“抱歉。”
“嗯。”
“真的……對不起。”
“……嗯。”
“……”
“吶,忍?”
“嗯?”
“我能……見你嗎?”
“你希望的話……當然。”因為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想念你。
“那你究竟在……?”
“低頭看看地上。”
順從對方簡短的要求落下視線,體積嬌小的松鼠正努力地扒著少女的腳踝想要往上鑽。儘管覺得有些詫異,雨桐仍舊嘗試性地伸手幫助其坐到了自己的膝蓋之上,反覆端詳,終於稍顯尷尬地開口:“……忍?”
“Bingo~”
“這……!為什麼?松鼠是……?不是,那個……!”
對方的慌亂程度超過了自己的想象,松鼠不禁噴笑出來。只是作為動物竟然出現噴笑這個神色真的非常詭異,雨桐終於安靜下來。
“這當然不是我,我只是藉著它來看你罷了……”
“看我?”為什麼?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就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吧?”
“啊!你該不會是……!”拿松鼠做監視器什麼的,不太可能吧?完全不符合實際情況!只有在小說和漫畫中才會出現的類似於式神一類的東西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太難以置信。
“應該就是你想的那個‘該不會是’的情況了~”苦笑著聳肩,金髮少年在樹枝之間伸展了一下筋骨,“真正的我現在正在距離你好幾公里遠的天使騎士協會總部哦~”
“……誒?”果然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擁有魔法的大家的行動真的無法預測。少女無力地嘆息,將松鼠捧在掌心,“莫非你就是用它偷聽了我和良辰的對話?”
“沒有。”斬釘截鐵,松鼠啃了啃爪子。
“可是你剛才……!”明明就有說到那天最重點的話題!
“剛才真的只是賭了一把而已。”緩緩地靠回樹枝,忍笑得勉強,“可能你不知道,那位良辰大小姐是了不起的術士,你那間房間早就被她佈下結界了,當天我……沒能進來。”
“……良辰?結界?”話題進入另外的次元,有些招架不住。
“不管你相信與否,那天的對話我的確沒有聽到任何片段。剛才那個……”為難地伸手撥亂髮絲,少年不知該用怎樣的語氣表述自身混亂的心情,乾脆笑了出來,“啊哈哈哈哈……真是,我到底想說什麼?”
“忍……”
心中存在的疑念似乎都消失殆盡,少女的神情柔和下來,只是靜靜地重複著同一句話:“不要擔心,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
那絕對不是說謊,也不是逞強。無論現在的形勢究竟將那個擁有漂亮笑容的金髮少年推向何處,我都會相信他。不是因為同情,亦不是因為道義。只因為心底某個聲音無限告訴自己——他絕不會欺騙你。
“吶。”剛才的對話似乎足以讓其消化好一陣,寂靜駛過半晌,略帶沙啞的少年音色終於再次出現,儘管只有一個提起注意的音節而已。
“嗯?”
“雖然剛才說要讓你見我,不過還是算了……抱歉。”
“……”
“現在的我,非常……”不爭氣地伸出右手遮住自己的雙眼,卻無法掩住從眼角落下的淚珠。已經不能清晰記得自己上一次落淚的時間和原因,但這種從心底溫暖起來的感覺卻還是第一次。鮮明,痛苦,難以忘懷。少年靜靜地窩起身子,將全身縮在了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