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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珏禮數不周,讓二叔久等了。”
“那還不快快迎我進去。”
玉珏冷笑,禮讓幾分他還得寸進尺了。
“二叔有所不知,爹失蹤以來,殷家上上下下出動尋人,家裡疏於打掃髒亂得很,實在不便開門待客,所以我娘特意讓我派人在錦繡樓定了一桌酒席來招待二叔,還有兩位堂哥。”玉珏說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殷天佐殷天佑。
殷智聽了這話,沒有一點高興,反而黑著臉。
“你這是什麼意思?找個藉口敷衍我,當我是客,不讓進殷家門是吧?隨隨便便就想用一頓飯就打發我?”
這時殷天佐插話了,“爹,這不是隨隨便便的一頓飯,是錦繡樓呀。”
“閉嘴。”殷智生氣喝道,他怎麼就養出這麼兩個兒子,一個就知道吃喝玩樂,一個呆呆傻傻只會被人欺負,還不如大哥這女兒能說會道的。
殷智今日來此當然是有目的。他昨日在賭坊輸光錢被人趕了出來,看到路邊一個麵攤熱騰騰冒著香氣,他混身摸遍連一個銅板都沒找到,正要鬱悶地回家之時,聽到吃麵的人在聊天,說什麼清月坊的老闆失蹤了。
殷智一聽,清月坊不就是他殷家的棋坊嘛,爹臨死前把他趕出家門,把殷家財產和清月坊都留給了他兄長殷明。
清月坊的老闆失蹤,不就是說他哥殷明失蹤了?殷智馬上湊上去問,“你們說的是清月坊的殷老闆嗎?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個客人被他突然插進話來,很不高興,“你是誰呀?”
殷智馬上賠笑,“冒犯兩位,其實我是殷家的親戚,剛才聽你們說殷老闆失蹤,一時心急就……”
“不會吧?既然是親戚,怎麼會不知道這麼大件事,殷老闆都失蹤十來天了,蘇州都傳遍了……”
自從殷智上個月拿到銀子就一直埋頭在賭坊奮戰,堵得天昏地暗,哪知道外面發生了啥事,要不是今日銀子輸光,他還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都十多天了?”殷智驚愣,那殷家豈不亂了套?
殷智臨時起意,馬上奔回家去。
他一見到自己的妻子就罵道:“我說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大哥家裡出了那麼大事你也不告訴我一聲㊣(3),快快,把天佐天佑叫出來,跟我一塊到大哥家看看去。”
所以現在他父子三人才會堵在殷家門口。
本以為大哥不在,殷家只剩下嫂子,應該可以沾點便宜,就算得不到大哥的家產,至少也能狠狠撈一筆,以後就不愁吃穿,不愁沒銀子去賭坊了。
沒想到事情並不如他想得順利,來了半天連門都進不去。
玉珏看他眼珠溜轉不知在打什麼算盤,就安撫他說:“二叔,堂哥說的沒錯,錦繡樓最近出了個秋日宴不錯,難得二叔來訪,我們實在不敢怠慢才去定了桌酒席,以表對二叔的敬意,還望二叔賞臉。”
殷智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啥招,只好順著臺階下,“行,那就先去吃個午飯,再過來拜訪大嫂。”
“是,二叔,我叫人準備去。”
玉珏吩咐門房去找來馬車載他父子三個,等他們出發了,把義山招來:“義山,你去楊府通報一聲,把二老爺要來分家產的事轉告楊大人,再告訴他我們在錦繡樓進膳。”
“是,大小姐,我這就去。”
安排好所有事,玉珏才坐上轎子出發。
她的這一招叫一箭雙鵰,既能從楊大人對此事的反應看清他對殷家是否存在覬覦之心,他若有這個心,又能借助他的貪婪來剋制二叔的妄想,這樣讓他們互相牽制,殷家反而更能安穩,至少在她想出拖延婚事的好法子之前不讓殷家陷入困境。
這團亂,什麼時候才會停止,爹不在家,她真的能好好守護殷家嗎?玉珏心裡沒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29、家產紛爭(3)
話說楊府這邊,楊瑞早就派人暗中留意殷家的動向,殷智突然來訪殷家的事早有人回來通報他。憑楊瑞的心眼,當然知道殷智的如意算盤,他怎麼甘心把即將到嘴的肉輕易讓給別人。更何況他還急需殷家的財產去填補賦稅虛空,新皇登基之後,據說派出很多密探去暗查各地官員貪贓枉法之事。
楊瑞表面上清廉正直,也算勤政愛民,但是背地裡免不了挪用賦稅,若不是得到朝中大臣的密報說皇上暗查貪汙,他還沒想到要核查蘇州賦稅,一查不得了,原來他不知不覺中也虧空了幾十萬兩,這怎叫他不驚惶失措,一時之間到哪去籌備幾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