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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淑怡剛要道謝,抬眼卻嚇了一跳。
“哎?怎麼是你?”
施亞安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我爸爸說,你這裡要人幫忙。”
關淑怡立刻搖頭,“屁話,我這裡才多大,一個人就幹完了!不要人。”
施亞安連忙哀求,“阿姨,我什麼都能幹,真的。”
關淑怡問他:“那你不上學了?”
施亞安點頭,“我辦了休學,想留一年再說。以前班裡的同學我也不想跟他們來往了。我那個學校收費貴,我不想上了,可是我爸不同意,所以我想休學一年,體驗社會,先看看再說。阿姨,您就要我吧,叫我幹什麼都成。”
關淑怡嘆息一下,拿出鑰匙開了內門,那小子刷的一下子就閃身進了屋。進屋後,他拿起拖把就開始找水管。關淑怡徹底無語。她走到角落給秦知打電話。秦知正在開會,匆忙間先給了她施皓慶的電話。
關淑怡撥了過去。
施皓慶那邊很快就接了,大概也是在等這通電話呢,他第一句話便是帶著結巴的笑意,“弟妹啊,安安到你那裡了?”
關淑怡看下正在奮力拖地的施亞安。這傢伙就連拖地都不是一把好手,根本就是拿著拖把在地板上畫圈。
“到了。”
“那我就安心了。”
“施大哥,你啥意思啊?我老公給你打工,他媳婦給你看娃,你當我家是你家包衣奴才呢!要不要給你家兒子再找個奶媽?”
關淑怡躲在角落裡,壓制著怒氣小聲抱怨著。
施皓慶在那邊特真誠地道歉,“弟妹,原諒一下,他不愛在本市待著,這裡到處是熟人。學校那邊,他最近的物件也沒了,考試一門沒過。先在社會上鍛鍊一下也成,想來想去,也就你那裡了。你放心,哥哥肯定不會虧了你。”
關淑怡跟那邊爭論半天,施皓慶打著哈哈掛了電話,還關了機。
關淑怡氣得要砸東西,卻又什麼也不捨得砸,只好關了電話,拿起雞毛撣子東一下西一下胡亂打掃著。沒多久,施亞安提著拖把來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阿姨,洗拖布的髒水到哪裡?”
關淑怡徹底無奈了。她指指自己腦袋說:“倒我腦袋上!”
施亞安那張奶油小生的小白臉,頓時紅了。他低著頭,小聲嘀咕:“我吃不了多少的,阿姨您就用我吧。”
關淑表現自己。
奈何,他從出生到現在,那是真正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沒跑幾步,他便被自己放在地當中洗拖布的水桶絆了一跤,就此趴下。
“我的主啊,救救我吧!”關淑怡扶著額頭呻吟道。
就這樣,施亞安住在書店內。這些日子,他周圍的壓力實在大。那些話、那些眼神,令這個還沒走到社會上的青少年有些無所適從。當他來到這裡,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這份陌生令他找到了安全感,他覺著自己再次復活了,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施亞安每一天每一天都努力地認真生活著。
關淑怡並未分享到施亞安這份關於生活的新心得。她確信自己請了一個爺爺來上班,這位年輕的二大爺施亞安,你叫他往東他必然往西;你叫他拖地,他必然拖倒東西;你加他擦窗,他必然摔點兒什麼;你叫他老實坐著,他立刻眼淚汪汪看著你。
關淑怡在心裡給這對父子安排了去出,統統發配他們去了下流村。
許多人做事都欠考慮,都覺得別人為他做什麼就是理所當然的,好比施皓慶,他雖然依舊每天在工地受罪,但在肉體重新修煉的時候,他骨子裡依舊帶著那股子老闆脾性。這人哎指手畫腳地指揮別人,發表個意見,可他現在沒錢了,誰還會聽他的?據秦知說,這個星期他被工地開了三次了。
在施皓慶看來,這個世界還是在圍繞著他——不,也許是圍著他的金錢在轉。用秦知的話說,那傢伙還需要再背兩年磚頭,才會長記性!關淑怡則想在這個期限上再加上兩年。
“叫那豬再背四年磚頭,壓死那個不負責任的傢伙算了!”
這是關淑怡的原話。
秦知正月十五離開家之後,這一眨巴眼兒的,一個月過去了。
關淑怡每天孃家婆家兩頭跑,照顧好兩個家,外帶著還得帶好店裡這個小爺。雖然施皓慶每個月悄悄給她開兩千塊看孩子前,可關淑怡不稀罕,誰不愛安生日子?再說,施小爺不闖禍就不錯了。
不對,有一樣他還是乾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