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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師笑了幾聲後說:“好了,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都忘記你的老毛病了。你是不會說人壞話的。那,那三十萬到底去那裡了?”
秦知靠在枕頭上,無奈的扯扯嘴角,回答道:“用在工作上了,雖然現在我不幹了,但是也不能出賣人家。畢竟出賣公司情報要坐牢的。你拿我的錢去補了吧。做事要有頭有尾。”
“沒見過你這樣的,倒貼人,還倒貼錢。秦知,真是不知道你是傻還是裝憨。成了,我明兒去幫你過賬。這下你算坐實了貪汙的名頭了。”
秦知笑了下,無所謂的說:“那份合約,價值幾何,業內自然有定數。三個月後,郎氏想買回去,就不是三十萬了。傻?也不知道是誰傻呢。成了,有事你幫我處理了,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陳律師還想囉嗦,秦知無論如何也是不想聽了。他在郎氏賣命到現在,一切都是為了朗凝,直到現在,他都恨不起那個女人,因為她是這個世界唯一對自己說“我會做你的眼睛,我會替你看這個世界所有的顏色……”的人。
也是她哭哭啼啼的看著自己說:“對不起,我知道我說多少也是錯,但是你知道的,我愛孩子,我不能生出一個世界只有黑白色的孩子。”
她總是那麼浪漫,那麼可愛。她那純純的裝著無辜的小樣子,曾裝滿秦知全部的世界。
他秦知不是聖人,他吃她那一套,他真的想要個女人,一個給自己溫暖和全部顏色的女人,曾以為朗凝是無可替代的,現在看來……只是自己要求太高了。朗凝是要配王子的,他充其量就是個偽劣的人類,
秦知坐起來,拉開窗簾,看著外面小區的路燈,鼻子裡,蘿蔔湯的味道徐徐飄入,窗戶內搓麻將的嘩啦聲,聲聲入耳。
這夜,秦知無法入眠。他疼,從心到每個細胞都在蔓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愛或者傷害都成了粗淺的詞彙,從小到大的那層面具,被朗凝的不在意,血淋淋的剝了下來。
無法治癒……
星期天的天是洗衣裳的天
每個星期天,老關家都是在關媽媽的嘮叨加勞作的噪聲中被迫無奈的爬起來的。關媽媽總是有著無盡的對這個世界的抱怨,總之什麼都無法入了她的眼。
這個大清早的關媽媽把所有的髒衣服丟進洗衣機開始轉,接著,就在廚房做油炸辣椒。關爸爸喜歡這口,關媽媽每個星期給他炸一罐。就這樣,除了關媽媽,關家有口氣的人集體跑了出來。
秦知家爺爺抬了椅子到家門口,命令窩在家裡的秦知去曬太陽,美其名曰“補鈣”。秦奶奶把家裡看著不順眼的衣服全部找出來,一邊洗一邊嘮叨,總歸星期天就要做點什麼,家人有乾淨衣服穿這是大事。秦知帶回來的衣服,不管是什麼質料,什麼牌子,多少錢,全部都被當成低廉的東西丟進洗衣機,開始那慘無人道的旋轉。秦知穿著爺爺在街口買來的十塊錢一件的老頭背心兒,外加大褲衩躺在門口被孩子參觀。小區的孩子對他的石膏腿很感興趣。
“叔叔,你咋了?”一個牽著一條土狗滿地撒丫子亂跑的小屁孩成為一群孩子的代表來詢問原因,以來承託自己的大膽。
對於此類問題,秦知一上午已經給全院的各位大嬸、大叔解答過多次。怎麼摔的,怎麼被救的,怎麼去的醫院,花了多少錢,打麻藥多少錢,給紅包沒?秦知實在不想再說,於是他無奈的閉起眼睛回答:“被壓路機壓斷了。”
“騙人。我媽說你挖煤被壓斷的!” 小屁孩大聲指責秦知的不誠實。
秦知一頭冷汗,斜過眼睛看那群孩子,越看越覺著親切,他坐直了笑嘻嘻的開始胡說八道:“對啊,叔叔騙人,其實……”孩子們一起上前走了幾步,小心的聽著。
秦知承認自己無聊,已經無聊到了一種境界,他在這裡編瞎話騙孩子玩,他編了一個隱藏在都市裡的超人的故事,一群孩子聽的入了神。
“後來……當我醒來,地球又恢復了和平……”秦知的聲音越來越遠,眼角因為忍笑抽動不已。
“栓柱柱,你就騙人吧!”關淑怡穿著她爸爸的大背心,那上面還有一行大字“飛躍物資再生公司”。她的大褲衩子是跟秦知同款的,豎道道帶球球蛋蛋暗花色的黑色大褲衩。
孩子們當然不信,大肆嘲笑一番後被關淑怡趕走。秦知笑笑躺回椅子背兒,問她:“被你看出來了?”
“對啊,我這麼火眼晶晶,栓柱柱兄,你燒糊塗了吧!”關淑怡塔拉著拖鞋,死皮賴臉的笑著說。
秦知笑道:“退燒了,昨晚真的是給您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