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的人,談七律一張臉上都是鮮血和汗水,實在跟他平日裡的形象大相徑庭。
大娘躲得遠遠地燒熱水去了,重活還得蘇歡自己來幹。
她只得先將談七律從馬背上扶下來,踉踉蹌蹌地攙進屋裡,放在床上,只聽得他氣息微弱,身體沉重,情知不妙,卻也只能咬著牙把他的外衣解開,然後先幫他止血,又將傷藥先倒在傷口上,疼得他嘴裡嘶嘶倒抽涼氣。
大娘把燒好的熱水放在門口,被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嚇得無論如何也不肯進房,蘇歡只得自己去拿了毛巾,溼透了擰乾幫談七律把身上的血跡拭掉,瞧著他臉上盡是血汙,乾脆也拿了毛巾上去用力地蹭,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臉。
談七律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臉上蹭來蹭去,對方的力氣還不小,只擦得麵皮有些疼,終於哼唧了一聲,但還是沒能睜開眼睛。
蘇歡將毛巾丟進水盆裡涮洗了一下,回頭準備繼續擦,忽然忍不住咦了一聲。
平日裡談七律的臉上永遠五顏六色,看不清本來面目,此刻被她擦得一乾二淨,到顯出原來的模樣,只瞧著面龐線條柔和,一雙眉毛清淡,跟之前的模樣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這當兒談七律終於幽幽醒轉過來,一瞅見蘇歡便勉強扯著笑臉說道:“我這是沒死啊,還是你來閻王殿陪我了?”
蘇歡正在愣神,沒聽見他說話,只見他眉眼清秀,平日裡總喜歡用青黛把眼角挑上去一些,顯得有些妖媚,此刻眼角平整,眉宇斜飛,身上的花衣也早已被除下,只著月白小衣,倒有些說不出的清雋和灑脫。
談七律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伸手在臉上一摸,登時現出有些焦躁的神情來:“你……你……”
“我就是幫你洗了洗臉。”蘇歡已經反應過來,若無其事地轉過了身子,從水盆裡撈出毛巾擰了擰。
不就是美男嗎,寧筱之寧逸之外加諸宸,她早就看得快生出美男視覺疲勞了,結果這廝還一副“你看了我我就吃了大虧”的神情瞪著她。
到底誰比較吃虧啊。
她把毛巾擰乾了剛回頭,便看見談七律正從那血淋淋的破爛花衣上找出他那些塗抹工具來,又要往臉上塗。
蘇歡覺得很可笑,也懶得搭理他,只是這人明明都半死了,手抖得跟風中凌亂的葉子一般,一不小心就塗了個大黑眼圈,看得她啼笑皆非。
“其實吧,我覺得你不化妝比較好看。”她覺得有些慪,自己幾乎是不用胭脂水粉的,還要去勸一個男人不要用。
談七律的手停頓了一下:“當真?”
蘇歡應道:“嗯,當真。”
實在對他臉上的大黑眼圈看不下去,乾脆再次上前動手擦掉,露出他原本清秀的面目來。
大概是方才的動作牽動了傷口,談七律沒力氣再掙扎,任著她把他的臉擦乾淨,才喘息道:“我從小便被人說醜。”
蘇歡很想對天狂吼:“哪個沒長眼睛的說你醜?!”但是她只是平靜地哦了一聲。
一時間屋子裡靜了下來,蘇歡正在幫他處理傷口,但見他身上中了幾處暗器,血流不止,幸好不是要害,便問道:“那些殺手怎麼樣了?”
“他們追了一會兒,看見村子就停下了,看樣子他們不喜歡出現在人多的地方。”談七律的聲音有些微弱,順了口氣才繼續道,“他們大概是等你到了平原開始截殺,沒想到身邊還有個護花使者。”
蘇歡聞言更是慪得說不出話來。
這人果然換湯不換藥,外表清秀了,說話還是這般浪蕩。
不過此番脫險的確是多虧了他。
她皺了皺眉道:“這些殺手應該是宋乾誠的手下,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從那日客棧一別,她就沒再見過宋乾誠,只是帶著謎團到了程裡鎮,發現棺木之中的秘密。
談七律嗤然而笑:“宋乾誠耳目眾多,豈有不知之理?那程一升不是他手下的公公嗎?”
蘇歡想糾正他程一升是皇后的手下,但是瞧著總覺得皇后跟宋乾誠頗有關聯,此番是他告密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好在那龍袍證物被寧筱之帶走了,否則她真的不敢保證憑這點微末功夫是否能保得住。
她仔細幫談七律上好了藥,又把借來的農家衣服給他換上。那花哨的衫子已然爛了幾個大洞,又沾染了鮮血,著實不能穿了,因此儘管談七律有些不清不願,還是配合地把那農家衣服穿上了。
蘇歡忙得滿頭大汗,一抬頭瞧見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