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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他規規矩矩的往回退了一步,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沙發上。
譚央還未在意,只轉身去牆角的臉盆裡盛水洗手,就聽身後,徐治中說,“昨晚押解趙綾他們去南京的車半夜開出了公路,掉進了河裡,到現在,也沒找到屍首,大概被沖走了。”徐治中的語氣呆板到有些死氣沉沉,譚央一面擦手一面回頭看他,大惑不解的問,“你,怎麼和我說這個?”徐治中清了清嗓子,艱難的說,“央央,我叫你失望了,我袖手旁觀,我無能為力。我知道若是趙綾死了,你便不會諒解我,那我大著膽子與你假想一下,若他們命大,活下來,逃出去了,你是否願意給我一個機會,繼續下去的機會?”
譚央困惑的看著徐治中,“你這麼說,好像即便綾姐他們生還也與你毫無關係似的。”見徐治中聞得此言後神色不定的望著譚央,譚央便開啟手包,取出那張字條遞給他。徐治中看見這張字條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問,“怎麼在你手裡?”譚央點了點頭,“慶幸能押去南京,也慶幸知道走哪條路!”
徐治中情緒激動的走了幾步,隨即難以置信的問,“怎麼?畢先生都告訴你了?”“是,他說,他不貪旁人的功,”說著,譚央下意識的抬起頭,說話的聲音不大,卻多少帶了些底氣。
徐治中皺眉想了半天才無奈道,“我知道畢先生一直籌謀奔忙於解救趙小姐,我暗裡幫忙的初衷不過是覺得只要趙小姐沒死,咱們就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從未想過以此向你邀功,畢竟,我為一己之私背叛了自己的理想與準則,於我個人而言,這是莫大的恥辱,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包括你!”說著,他嘆了口氣,“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最該保守秘密的畢先生卻對你說了。所以這一次,畢先生叫我刮目相看、無地自容了,因為若我在他的位置,我就不會說,我會對一張來歷不明的紙條佯裝不知,僅此而已!”
“央央,我不得不說,不管畢先生以何等的手段心機在這個世界裡謀事謀人,即便他十惡不赦、罪行滔天,可是對你,對你們的感情,他的行止太過高大完滿了,每每令我瞠目、使我汗顏!”說到這裡,徐治中望著譚央發自肺腑的說,“所以央央,不要懷著那麼大的恨意與愧疚,你沒有被自己的愛情矇蔽雙眼,在愛情裡,他就是這樣一個值得你深陷的人,而你親人的死,與你是否愛上他,沒有必然的關係。或者,你可以假想一下,如果人有靈魂,如果你的父親在天上能知曉這一切,即便畢先生真是殺人兇手,看見這個歹徒這樣掏心挖肺的對自己的女兒,你父親會去怪罪毫不知情的你嗎?甚至於,我覺得走到這一步,他老人家都會覺得,如今畢先生的處境也算是罪有應得,造化弄人了吧。”
“也許我對令尊一切的猜測臆想都做不得數,畢竟,我並不瞭解他老人家。可是拋開這一切的是非曲直,無論你父親還是表叔,作為一個疼愛你的長輩,我敢斷定,他們不想你每天都活在苦痛掙扎中,他們不想你大半輩子的光陰都蹉跎在愧疚與悔恨裡。所以央央,即便那一條條的人命叫你無法回頭,叫你們不能再團圓,但是最起碼,你要做到從容平靜的面對整件事,這是為你,也是為他。”
說完這一席話,徐治中滿是憐惜的望著譚央,譚央強笑著點頭,可是頭稍一低下眼淚便奔湧而出,她忽然泣不成聲起來,“治中,謝謝,謝謝你!我總是想不通,總是與自己過意不去,我總以為這一切,太難……”徐治中溫柔的笑著將譚央攬在懷中,寬慰道,“若覺得太難,就慢慢來,我陪你。”
茶几上,畫卷裡的青山碧水晴舒郎闊,畢慶堂將手掩在題字的後半段上,只露出了“綠水無憂”“青山不老”,身後的陳叔無奈道,“早點睡吧,一幅畫,終究看不出花來。”畢慶堂莫可奈何的搖頭,“哎,以前看她寫寫畫畫,既不大喜歡,也不大當回事,如今倒是能看出些門道來了,可人卻不在身邊了。”說著,他將手抬起,“皺面”與“白頭”兩個詞便晃到了眼前,與整幅畫卷極不協調。
“你呀,何苦來的,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都是怎麼想的,非要去救趙綾,你明知救他們要冒那麼大的風險,費那麼大的勁,而不救呢,那個姓徐的是鐵定沒戲了,哎,我是越來越有些看不明白你了!”畢慶堂將畫慢慢捲起來,心不在焉的說,“趙綾死了小妹就能回來嗎?恐怕她從此後要獨個一個人的傷心了吧。以前呀,就是算計得太多,事情做得太滿,陳叔,這幾年年齡大些,就覺得,人算怎麼算得過天?你從老天那裡算計來的東西,老天爺總會拿走的,翻著番的拿走,由不得你張狂。”
畢慶堂把畫小心翼翼的收到櫃子裡,“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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