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2/4 頁)
他說您先忙著,他左右無事,在外面等等也無妨,我看他挺客氣,也不好攆。”畢慶堂冷哼一聲,點頭道,“讓他進來,看看他葫蘆裡裝了什麼藥!”。
徐治中進屋時,畢慶堂正坐在大轉椅上,擺弄著手裡的煙。徐治中衝他笑了笑,隨即向書桌後面的畢慶堂伸出了手,誠懇道,“畢先生,您好,許久不見了!”畢慶堂起身也伸出了右手,就當徐治中以為他要同他握手的時候,畢慶堂的手卻繞開了,徑直去書桌上拿起了打火機。他慢條斯理的點上煙,淺淺的吸了一口。
徐治中不以為杵的笑笑,收回手,退了兩步,坐在了畢慶堂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在畢慶堂吐完煙絮抬頭看他的空當兒,徐治中面色嚴肅的直視他,誠懇的說,“畢先生,那天的事是我魯莽了,開罪先生之處,望先生海涵。”畢慶堂掃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徐治中舒了口氣,聲音放緩,“另外,我確實對畢先生有些誤會,在還不瞭解事情真相的時候就主觀臆斷。也因此對您言辭舉止上多有衝撞,希望畢先生不要怪罪!”
畢慶堂聽了他的話,半晌,帶著嘲諷的語氣,懶懶的問,“誤會?你誤會我什麼?”“我以為您見異思遷,傷了央央的心,之後又要坐享齊人之福,回過頭來找她挽回,”徐治中不理他的嘲諷,一本正經的回答。畢慶堂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那現在呢?不誤會了?”徐治中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是的,央央都告訴我了!”
畢慶堂一聽這話,便曉得自己落了下風——他們的事他都知道,可他們的事,他卻一直在自欺欺人的逃避。畢慶堂嘆了口氣,心裡沒了底,面上卻還是撐著,冷笑道,“對呀,所以你跑來了!我若是犯了糊塗,跌到外面的哪個溫柔鄉里,憑我的本事,憑我們夫婦的感情,總有和好的一天。可是如今呢?我倒給了你個天大的空子鑽,所以你心裡歡喜得很呢!”
徐治中聽了畢慶堂的話略怔了怔,面有難色,半晌後,他再開口與畢慶堂說話時,就有了推心置腹的意味,“也許對央央而言,這個緣由更加的殘酷和無望。可對我來說,只要您對央央的感情沒有瑕疵,那麼,您就是一個值得我尊重的人!”畢慶堂面無表情,徐治中卻說得更加投入,“或者可以這麼說,人都有這個脾性,你愛如珍寶求之不得的東西,就最見不得別人輕賤它,但是,如果這裡面有了情非得已,有了夙緣作祟,那就另當別論了。人生一世,誰都有一盤自己下不贏的棋,可是畢先生,您的這盤棋,即便輸,也輸得讓對手都為你扼腕嘆息!”
畢慶堂一字不落的聽進了徐治中的話,他頗有些悲哀,這一年來,他是很想與人說說這個的,可是,僅有的兩個人,不是年歲一把了卻依舊不立事,吵吵哭哭,叫他更加的心煩意亂;就是一向沉穩老練慣了,用活了一輩子的理智去評判他,叫他無從紓解。
這一番話叫他心裡舒服了很多,就彷彿犯了大煙癮的人終於撈到了煙槍,猛吸一口,終於求得了片刻的安寧和舒展。
只是,這說這話的人,卻是最糟糕的人選。
畢慶堂將煙在菸灰缸裡按滅,開口說話時語氣依舊冷淡,卻沒了剛剛的冷嘲熱諷,“你這次來,是有事找小妹?”徐治中搖頭,“不,聽說囡囡病了,昨天央央又給醫院裡的吳醫生打電話問肺炎的事,怕是病得不輕,我就想著,來看看囡囡。”
徐治中一口一個囡囡,這樣自己人的口氣,叫畢慶堂異常的反感,他不耐煩的揮揮手,下了逐客令,“小女不勞徐參謀長費心,您軍務繁忙,不敢留您!”
徐治中見畢慶堂忽然又變了臉,也約摸得出來癥結所在,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他站的位置剛好能看見畢公館的花園,冬季,園裡的藤椅上覆著一層的殘雪。怔忡良久,他忽然指著外面的藤椅開口道,“那年我們中學畢業,一起來你家看囡囡。央央當時剛做了母親,那樣的幸福滿足,我卻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百般不甘的逮住她,就在那裡問她,如果,如果我在你結婚前追求你,如果我在畢先生之前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說到這裡,徐治中把聲音放低,自言自語一般,“我以為她會笑我幼稚,會嚴肅的對我說這世上根本沒有如果。可是,她卻微微笑了,告訴我,結果肯定還是一樣。因為她確定,這世上絕對不會出現第二個人,跟她毫無血緣關係,卻叫她那樣無條件的信任與依靠。因為你,她舉目無親的時候也不會覺得自己身世堪憐;因為你,她覺得上海灘這個光怪陸離的花花世界都是溫柔可親的。她最後還反問我,即便沒有人定義過到底什麼是愛情,但是,若這都不是,那這世上還會有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