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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聽見有人在後面大聲的喊她的名字,回過頭,竟看見林稚菊一路小跑的追過來,跑到譚央跟前,林稚菊一手扶著腰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一手舉起一打錢,“譚小姐,你的?”
譚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字斟句酌的怕傷了林稚菊的自尊,知識分子的尊嚴是最要命的東西,她自己是這樣,便更能推己及人,“嗯,我看吳先生家裡出了事,你們回安徽山高路遠的,可能會用到,這,我可能魯莽了。”林稚菊看到譚央一副做了錯事被抓現形的樣子,本來緊張侷促的氣氛也和緩了下來,笑道,“譚小姐,您沒魯莽,我們很需要錢呢,但我們不能白白拿您的錢,就當預支薪酬行嗎?”
“真的嗎?吳先生吳太太願意?”譚央抬起頭笑著問林稚菊,因為意外的好訊息,眼角眉梢的欣悅讓她整個人都跟著明媚起來了,很美,美中包含著溫柔善意,林稚菊立時便喜歡上了眼前的這位年紀輕輕的小院長,“願意,哪裡去找你這樣慷慨的院長,但你要給我們一個月時間,處理處理家裡的事。”
譚央聽了連連點頭,“好,正好我也有時間去籌備醫院!”林稚菊略想了想後又笑問,“不知譚院長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嗎?”對於這個陌生的稱呼,譚央有點兒不自在的把手包換到另一個手,一本正經的說,“有!”林稚菊認認真真的聽,譚央接著說,“你給我點兒錢,我要叫輛黃包車回去,忘了給自己留錢了!”
說罷,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愣了幾秒,隨即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黃昏的大道上,她們笑得像一對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副莫逆於心的樣子。
有些人相識幾十年還是白頭如新,有些人初次相見卻能傾蓋如故,其實友情和愛情一樣,也要靠眼緣。也可以說,但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是大同小異的,是不是吸引你,會不會氣味相投,三五句話就瞭然於心了,用不著那麼多的揣測琢磨、歷練考驗。
林稚菊與譚央攜著手去找黃包車,譚央上車後,林稚菊忽然拽住她問,“你是學小兒科的對吧,那你開的醫院有沒有外科醫生?”譚央搖頭,“還沒,也許要登報紙找個。”林稚菊高興的說,“不用不用,我們有位師兄,醫術高明的很,就是性子古怪極了,在哪裡都做不久,你乾脆把他找來,只要有個地方叫他做醫生,你給他多少錢都不打緊!”
一個醫生能盛讚另一個和自己同輩的醫生醫術高明,至少說明兩個問題,第一,這個醫生的心胸是開闊的,第二,這位被稱讚的醫生的醫術也是真的高明很多。譚央懂得這個道理,開心的應承,“那自然好!我什麼時候去找他?”“哎,你自己別去了,他那個人肯定會叫你碰釘子的,等我們從老家回來,我和老吳帶你去!”
譚央被黃包車拉著走了一段了,回過頭還看見林稚菊站在夕陽裡笑著衝她揮手,譚央心裡竟覺出了溫暖,她想起了章湘凝,東吳大學畢業後為了逃避家裡安排的婚事,她跑去英國讀書,讀了碩士讀博士,還威脅她父親,若是不解除婚約她便不回來了。英國很遠,她與譚央的聯絡也就是幾封稀稀疏疏的信件,此時此刻,譚央倒真是很想念她。
譚央在報紙上看到有個賣洋房的,出奇的便宜,她隨房主去看了看,三層的小樓,算不上舊,地點也好,鬧中取靜的,正是做醫院的好位置。譚央看周圍也有不少寓所,住的全是受過西洋教育,有幾個小錢卻稱不上財大氣粗的洋行職員,正是能光顧她們這種小醫院的人。譚央總聽畢慶堂給她唸叨些生意經,所以這一點兒眼光還是有的。所以說,這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啊,甭管是好是壞,都影響你一生的眼界和品位,馬虎不得。
房主要價很低又急著出手,譚央算了算,正好手頭同裡的租子夠了,兩個人就約好第二天交錢過挈。譚央往回走的時候一個坐在路邊拉活的車伕還好心好意的提醒譚央,這是凶宅,死過母子倆,沒有人願意買的。譚央倒是如釋重負的笑了,“我買房子是唯獨不怕這個的,多虧你告訴我,不然房子賣得那麼便宜,我還怕被騙了呢!”
之後譚央就找人清潔粉刷房子,還去採買桌椅,診床,屏風,又忙不迭的去衛生學校聘了兩個剛畢業的女孩子做護士。
譚央就這樣腳不著地的忙著,她不敢停,停下會想女兒,也會想起畢慶堂,想起他們之間的恩愛和仇怨,一段感情即便只存在你生命中的一小段,它也會永遠停留在你的記憶中,更何況還是帶著刻骨的愛的一樁美好婚姻。
方雅不知在畢慶堂那裡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這一日火急火燎的來找譚央,倒像是來救火的,又正義又本事。還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架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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