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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嘆息,“你真的不願麼?若這樣下去,你只能墮入輪迴,生生世世受苦。”
“我甘願受此苦,也不願忘記他。”魃的目光堅定而無所動搖。
黃帝轉身離去,隱忍了淚水和悲傷。
年復一年,南來北往。
*
“我從來也沒有後悔過。”卷施滿臉淚痕卻恬定一笑。
淚水一滴一滴自應龍眼中滑落,滴在淨白的衣衫間,洇開一團青漬,淚涔涔火辣辣的,一下就灼到心坎裡去。
百花仙子和水吟無不唏噓拭淚,心口裡湧動莫名哀傷。
“未想上神歷經人間數千年,只為這一執念,小仙素日只知修仙守殿,此次下凡才知天庭雖好,猶不及人間冷暖。”百花仙子眼角溼潤,峨眉微蹙。
水吟默默立著,竟無語凝噎。
應龍含淚微笑,“不論我尋了多久,等上千萬年,終究是等到了你。”他伸手攬卷施入懷,眸中淚水滾滾而下。
卷施亦伸手輕輕抱住他,閃動的淚光間映出簾幕後小白憤怒的眼神。
陡然一驚。
魃:
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臺,射者不敢北鄉。有人衣青衣,名曰黃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畜水,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魃不得覆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後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為田祖。魃時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決通溝瀆。
——出自《山海經?大荒北經》
23
地湧金蓮 之一 。。。
與永恆的天地相比,人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我想,應該是幸福的罷
儘管生命轉瞬即逝,儘管永受輪迴之苦
但他們都有保護自己的人,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也有追尋夢想的權利,受傷的權利,愛的權利
最重要的是
——擁有死亡的權利
“我曉得你是神醫,知常人所不知,你看這裡的東西夠不夠換一個長生不死之法。”那隻精緻細膩的手將妝龕一層一層拉出,滿手的珍珠美玉,更帶金膏玳瑁無數。另有兩名小廝抬了一隻檀香木的小箱子,翻開來看時竟是滿滿的金錠子。
水吟皺了皺眉,十分不悅這個不速之客打斷他們原本喜氣洋洋商量著卷施和連尚婚事的愉悅,就連一直傷勢未好的小白也粗聲咕嚕。
卷施倒十分親切,並未有任何不悅,反而招呼那位女子在椅子上坐下,又替她泡了一杯茶,其熟稔之態儼然是當家主母。
連尚蹙眉看了一眼那些華貴的物事,又掃了一眼排成一隊擋在店門口的家丁,微微一笑:“夫人真是說笑了,這世上哪有什麼不死之法呢?”
那婦人衣著倒也平常,唯獨肩上那領海鼠皮洩露了她的身份,又用金絲鏤空面罩遮了半張臉,一雙美目幽怨哀傷,映襯著眉心一點嬌豔的硃砂痣。她聽連尚開口拒絕,竟是急了,忙將手腕上一掛紅珊瑚綠玉珠鏈褪下來,又摘下耳垂上一對珍珠白玉點金海棠墜,悉數堆到他面前,焦急地問:“夠麼,若還不夠,我回去想辦法,一定湊齊。”
“我不明白為何夫人執意要長生不死,生老病死在所難免,在下就算是大夫,也一樣無可避免,無可挽回。”連尚神色淡淡,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婦人纖細的手在華服之下微微顫抖,她忽然壓低了聲音輕輕說:“若能得長生不死之法,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甚至我的生命。”
連尚一怔,只覺這婦人好生奇怪,哪有人求長生不死之法還要搭上自己性命的?他見她滿目悲傷,眼底閃著戒備的光,坐姿十分拘謹,即使已身在店鋪的耳房內,外頭又有家丁把守,她依然害怕得緊。
“你若把性命交給我,那得這長生不死之法又有何用?”連尚說著朝外間的水吟使了個顏色,她很快就將一道青布簾子放下,阻隔了內外,只餘卷施,連尚和那婦人及一名婢女。
婦人將頭埋得更深,只露出那一點殷紅的硃砂痣,她低聲道:“是……是為外子求的。”
連尚更覺奇異,“他若長生了,你該如何?難道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你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麼?”
婦人聞言突然抬起頭,目光灼灼看著他:“當然有。外子他……最近有性命之憂,如得長生不死之藥,就不怕被奸人所害了。”說著她喉頭一緊,竟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旁的婢女忙上前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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