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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走近了一步,好聽清他說話,無意間望見他深亮的眸子裡竟閃著別樣的光芒,心中忽然就動了一下。
“她說什麼?”青琅匆忙接話以掩飾自己的異樣。
“她說可去臨安欒華苑就能見到她,到時便能為我獻上一支完整的霓裳羽衣舞,天下並不是只有貴妃一人舞技精湛,而她早已悟得舞曲精華。”夏奕說這話的時候語聲溫和,嘴角還攏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青琅不知為何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這裡並沒有叫做採蘋的人,可是……我也見過她。”
“你見過她?”夏奕驚異滿面,一雙澄亮的眼睛望定她,“何時,何地?”
青琅經不住他這樣毫無顧忌的直視,目光不覺垂了下去,手中輕輕絞著絲帕:“就在我摔傷的那晚,我在紅樓小廳裡見過她跳舞,可是她消失得太快,我想去追她,沒看清就踩空掉了下來。再後來……獻舞時我腳傷發作,也是她出現在我面前,才不致從空中墜落。”
夏奕沒有說話,依然望著青琅,目光卻漸漸柔和,良久方開口:“這麼說,她應該不是人。”
也不知是何種緣由,青琅聽見這句話時並不害怕,反而對那名喚作採蘋的女子有些憐惜之情,應是有掛念罷,才會屢屢現身託夢於人。她抬頭看了夏奕一眼,發現他正凝眉沉思,目光裡盪漾著淡淡的憂思,是為採蘋麼?
“方才你跳舞的事,真的全都不記得?”夏奕突然轉過頭問青琅,將她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去,臉上緋紅一片,聲音輕得就要散在風裡:“不記得了。”
他深邃的目光掠過她眉眼,帶著似有若無的關切:“不記得就算了,你好好休息罷,不是說再過兩日就要重升碧玉臺了麼?”
青琅點點頭,感覺到他的目光暖暖籠罩在頭頂卻不敢抬眸。其實自她十二歲登臺獻舞也有八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自覺已心如止水,斷不會出現對什麼人手足無措的尷尬。然而這一次,她卻慌亂得像個初識人情的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加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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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草 之六 。。。
清風送香,飛花滿袖。春日裡獨有的香氣陣陣撲鼻而來,攜無數飛花走瓊灑落在二人肩頭,靜靜地,不做聲。
隱隱聽見曉織在喚自己,青琅才自幻夢中醒來,一雙眼眸卻還未醒,含著春水流波,隱隱動情。她慌忙低下頭以笑掩飾自己的窘迫,“我……先回去了。”
夏奕也笑,一雙眉頭已舒展:“好。”
青琅匆忙轉身,急急一顧裡卻見藤蘿花架下的舞草正跳得歡快。來不及多想,她只循著曉織的呼喚聲繞出幽徑,離開這春光明媚的梨院。
見青琅好端端地出現在面前,曉織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直嚷道:“還好還好,人沒丟。花娘見你不在都急死了,生怕你出什麼事。”
“我還能出什麼事,不就是在這院子裡逛逛麼?”青琅撲哧一聲笑出來,只覺曉織急得滿面通紅的臉分外可愛。
曉織撇了撇嘴,“花娘給你熱了白參烏雞湯,正放在房內呢,你快回去趁熱喝了罷。”
“嗯。”青琅漫不經心地應了,趁曉織轉身的剎那迅速回頭望了一眼梨院,可惜那人的身影早已湮沒在鶯鶯燕燕花紅柳綠中。
憶昔嬌妃在紫宸,鉛華不御得天真。霜綃雖似當時態,爭奈嬌波不顧人。
夜空明月高掛,夏奕捧著琴譜看了幾頁就覺困頓,於是起身打水洗漱一番,自寬衣解帶打算就寢,誰料門外響起三道不緩不疾的“篤篤”聲。
這麼晚了竟還有人來尋他麼?他只覺怪異,便提高聲線問了一句:“誰在外面?”
風聲寂寂,無人作答,須臾,又是篤篤兩下。
夏奕聯想起白日裡青琅的失魂,心中立刻警覺,“究竟是誰在外面?”
還是無人作答,然而那篤篤聲分外清晰地敲響在他腦海。夏奕突覺毛骨悚然,卻還是壯起膽子朝門口挪去,他緊緊屏住氣息,猛然就拉開了門——
白紗飄零,紅梅朵朵點綴其間,殷紅煞白極是瑰豔,她容顏清麗不施粉黛,周身蕩著一股馥郁沁人的香味。暗香疏影,冷花淡萼,一下子就令夏奕怔住了。
“青……姑娘,你怎麼來了。”
此刻的青琅看起來有些奇怪,並不似往日的嬌美柔麗,整個人似罩在冰雪浮雲裡,仿若瑤宮仙子般無暇出塵。她目光迷離而幽深,氤氳著一團終年不散的霧氣,見到夏奕時忽然就抿唇笑了一下,那淡而清的香氣轉眼就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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