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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一動不動,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視線虛無,沒有焦距。他們都知道,是的,再也不行了,再也回不去了。
許多個夜裡,午夜夢迴,她都會問自己:為什麼那麼刻骨的愛情最後連死了一襲葬身之地都沒有得到?她的愛情死了,畫下的不是句號感嘆號,卻是問號省略號,真正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不是不傷心,不是不耿耿於懷,那麼多個日夜落到最後只得到了個不明不白的結果,如何釋然?怎麼釋然?
現在,讓他們為那場早已遠去的愛情舉行葬禮,最後一次悼念,然後,劃下句點。一切愛的,傷的,痛的,能忘不能忘的,想忘不想忘的,全部忘掉。
從今後,塵歸塵,土歸土,真正放開,各自幸福。
周邵軒曾對她說,我們的心只有那麼大,只有忘記那些沒用的東西,才能放進新的東西,才能往前走。她不以為然,以為自己一直是在往前走的,現在想想,原來他早就發現了。
她的人在往前,可心卻停在原地不動,所以她常常有一種莫名的缺失感,原來是心缺了一大塊。逃避是最懦弱的方式,不是有意選擇逃避,心卻下意識龜縮起來。
膝蓋處傳來一陣溼熱,低下頭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是在流淚麼?抽出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頭,微微有些扎手的頭髮在掌心緩緩劃過,輕微的刺痛感一直延伸到心靈最深處。
就是這個男人,自己曾經發誓要一輩子追隨的男人,曾經陪在她身邊讓她勇敢面對死亡的男人,曾經說要永遠照顧他的男人,也是曾經傷害了她的男人,將她丟失在陌生的城市讓她讓遊魂一樣飄蕩在大街小巷的男人,現在,就跪在她的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她的心,瞬間就完整了。
原來,她要的,不過是由他親手畫下的句點,好好的最後一次說再見。
齊子衡慢慢抬起頭來,滿臉淚水,滿目哀傷的看著她,然後站起來,無比虔誠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一定要幸福。”
滾燙的淚水落在她臉上,瞬間冰涼一片,閉上眼,聽著他的腳步聲一點點走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淚水瞬間溼了眼瞼,齊子衡,再見!
轉角處的重重陰影中,一個男人眼裡寫滿痛楚。
羊入虎口(一)
無憂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屬於打雷都不會醒,就是有人把她賣了都不知道的那種。尤其是今天小心肝又被往事折騰了幾回,許久都沒有流過那麼多淚,這樣一來,就更累了。回到家裡,往床上一倒,被子一蓋,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卻醒了,不是因為睡不著失眠,而是尿急,不得不起來上廁所。
正要下床,就聽見外面有聲響,無憂也沒在意,以為有老鼠,老房子就是這樣,不奇怪。可突然間,她聽到很輕微的腳步聲,頓時覺得不對。
不是老鼠,是小偷!
小偷!!
這兩個字讓無憂立即大腦一緊,腦中那根弦繃得緊緊的,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無數種可怕的情況齊齊湧入腦海。
別急別急,總有辦法的。
無憂強自鎮定下來,首先要保證人身安全。這樣一想,就立馬想到要關門,無論如何將小偷隔絕在臥室外。
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到門邊,悄悄的將臥室門反鎖,然後再躡手躡腳的回到床邊,思考最有用的辦法。
出去硬拼,那肯定是不行的。小偷進門肯定都帶的有傢伙,現在這裡只有她一個人,要是硬拼,肯定拼不過。
前幾天看報紙上報道了一條訊息,就是說的小偷晚上進門偷東西,被主人當場撞見,那小偷眼見對方是個老太婆,竟然砍了老太婆三刀,最後逃逸。老太婆被人發現後送入醫院,不治身亡。
她還不想死,還沒有活夠啊!
所以,硬拼,這個方法肯定不行,只有放棄。
再來,就只有報警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警察最快都要十幾分鍾才能到。要是在打電話被小偷發現屋裡有人,硬闖進來的話,那麼在警察到來之前,她就已經嗚呼哀哉了。而要打電話,勢必會驚動屋外的小偷。
她清楚的記得她關門的時候外面那道門是反鎖了的,可既然小偷連那道門都能開啟,這道門也肯定是難不住他的。如果他要硬闖的話,開啟這道門只是時間問題。
並且她想到的不只如此,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現在的小偷都是團伙作案,就像上次在公交車上那樣。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