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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上午一回到辦公室她就透過公司的辦公自動化向凌力提交了辭職信,之後又瞅準某個空檔把辭職信列印了一份親手交給了他。既然遲早是要走的,那不如現在就走,這種日子水深火熱,一分鐘都難熬,她寧願在家裡坐三個月。
下午下班時,莫桐像往常一樣收拾東西準備離去,卻被凌力叫住了。她走到內間,知道他是要給自己答覆。
凌力手裡拿著她那封辭職信,望著她果斷地說,“不行。”
“你何必這樣意氣用事?我要結婚了,最多也只能在這裡再呆三個月。你趁早給我批了對我們大家都好。”
結婚。三個月。
凌力捏著辭職信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他閉了閉眼,忍住眼淚,沉默片刻後用冷靜的語氣說,“你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無論你結婚如否,我都希望你能留下。”接著他吸了吸鼻子,繼續顫抖著聲音說,“我為我之前的無禮行為向你道歉,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今後類似情況絕不會發生。”
雖然他撇開頭不去看她,但她還是看到了他雙眼發紅,眼裡有盈盈的淚光。一股澀意猛地湧上她心頭,她難過地掉開眼神,她畏懼他的蠻橫霸道,卻又受不了他示弱無助。
“你真的沒必要這樣。我遲早是要走的——”她硬下心來說。
“你不必現在就做決定,你可以繼續做下去看看,如果你發現我言而無信,你再走不遲。”凌力急切地打斷她。
莫桐呆立了一秒鐘,最終答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莫桐走後辦公室裡空蕩蕩的,就剩下凌力一個人,他茫然地看著桌上最後一點夕陽餘暉慢慢消失,一如他的希望。
她三個月後就要結婚了。他真的要永遠失去她了。時間緊迫,他不能坐以待斃。只剩下最後一種辦法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採取這種辦法。但現在他真的走投無路了,而且就算他動用這種方法,能不能成功也要看老天的意思。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他們家的家庭醫生鄒華的電話。
“鄒醫生你好,我是凌力。”電話接通後凌力說。
“凌少總你好,回國後過得還習慣嗎?你接管亞華才不過半年時間,我就在各種場合經常聽到你的大名,商界人士對你聞風喪膽,你可真是年少有為呀。”
“鄒醫生你過獎了。” 凌力不由得佩服他的好記性,他們只在他父親那次壽宴上見過一面,並未深交。他的電話號碼是後來他父親給他的,凌文龍告訴他說這個人醫術高明,猶如華佗再世,商界的好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找他看病。他讓他把他的聯絡方式備著,有備無患。
“那凌少總找我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鄒華不再寒暄,開門見山問。
“鄒醫生,我打電話是想向你諮詢下選擇性失憶這種病有沒有得治。”
“噢?選擇性失憶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或人或物。有的人的症狀只是短期的,有些人則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要想治好這種病要看運氣。帶病人重溫當時的場面,去見他們遺忘的人和事物有一定幫助。但患者究竟能不能想起來,就得盡人心,看天意了。”
凌力認真的聽著。
“其實,人的大腦都有規避功能,人天性都想忘記在生活中遭遇過的不幸,因此患上選擇性失憶症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定他忘記了更開心。”
凌力沉吟片刻說,“我明白了,謝謝您。”
“凌少總不必客氣,我和令父相交多年,交情深厚,今後你身體上有什麼不適也不妨打給我,不必見外。”
“謝謝你,鄒醫生。但我有個不情之請。”
“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
“今晚這件事請你不要和家父家母提起。”
對方毫不猶豫地答道,“好的,你放心,為醫者有為病人保護**的義務。”
“那好,再次感謝,我以後有事再向你請教。”
“好的。”
電話結束通話了。鄒華剛才那番話讓凌力陷入了沉思。他點起一根菸,靠在窗邊悶悶地吸著。天邊最後一絲夕陽也沉入了雲海,只留下一片鐵灰色。
重溫過去。
她會想起來嗎?
她現在過得這麼幸福,真讓她想起來了她會不會恨他?
如果她沒有愛上別人該有多好。如果她現在愛的是他,他寧願她把過去徹底忘掉,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可人生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