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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在街上……”
“我有一個問題。”一個調皮的男生大了膽子道。
“請講!”沙岩道。
“請問你認識沙士比亞嗎?他是你們家的什麼人呀?”全場轟地大笑。
“這個……沙士比亞嘛,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他應該是我們沙家開派祖宗的第九百七十八代玄孫,與我比,他大約算是我的重孫了!”
大家更放肆地笑。那男生興奮起來,大喊道:
“那就更應該去了!走啊,同學們,幫沙老前輩扛行李去!”
三言兩語,就這樣搞定了,班主任尤其佩服他的口才和機智。
這班主任老師就是李小玫。當時全班同學一大半在沙岩和李小玫的帶領下,浩浩蕩蕩開往馬路街。不但男生去了,好幾個女生都非得跟了去,大家一路歡聲笑語,彷彿真的和新來的老師成了無話不說推心置腹的最要好朋友。
第二章(2)
行李很快全搬回來了,梅蘭已先去校長室報了到,去看了學校分給的房子。李小玫領著同學們為新來的老師打掃衛生,擦拭玻璃,整理床鋪,幹得熱火朝天。由此,她和沙岩一見如故,從此竟真的關係密切起來。他們在一起時,雙方都有說不完的話。
李小玫是這所學校第一任老校長的獨生女兒!
老校長死了,他的遺體沒有埋進公墓,卻葬在了巍巍鹿鳴峰——校園前方那座最高的山峰的半腰,他永遠在守望著峰對面這所他一手創辦起來的學校。老校長的遺孀,李小玫的親生母親,如今仍然還在山那邊的一所名不見經傳的鄉村中學擔任校長。老頭子在生時,堅決不同意將自己的老伴調來二中,老頭子死後,老伴堅持不願再調了!她要以這種方式來紀念老頭子,以這種唯一的方式完成老頭子的遺願。
那是一所離縣城三十公多里的初級中學,全稱叫鹿鳴峰中學,後更名縣辦四中。全校初中三個年級,每個年級只有一至二個班。出於對老校長這位自己當年的老師的崇敬,更為了照顧她的身體,文教局現任局長多次提議調她到二中或局裡來,可她就是不來。每當說到此處,李小玫往往氣不打一處來:“我恨死媽媽了!”那雙大而明亮的丹鳳眼此時就要露出一種沮喪而暗淡的神色。
“我的老家本來在離烏魯木齊不遠的昌吉,照我家的條件,全家調回昌吉去根本不成問題,可我爸爸當年堅決不同意調,後來終於捱不過那場運動!爸爸死了,媽媽更加不再想調動的事了,真不知她怎麼想的,他們老一輩要死在這鬼地方,難道還要讓下一代陪著在這兒埋葬青春?這些該死的大山,照雷平的話說,是一山得山,二山得六,三山得九,站在高山之上,前面是更高的大山,一望無際,綿延不斷,沒完沒了。我可是一見這些山就煩,也不知道何時是個完……”
“雷平是誰?”沙岩打斷她道。
“我們學校的一個美術老師,風度翩翩,極瀟灑的一個人。因他是南方人,三山不分,喝喝!別小看他,也是一個自命不凡的才子呢。我就不明白,你們這些大學生們,竟還一個個往這窮山溝裡鑽,真不可思議!”
“你怎麼這麼不喜歡這裡?”
“說錯了,不是不喜歡,我討厭這裡!”
“山區不挺好嘛,山清水秀,空氣新鮮,風景優美!我對這兒的一切感覺挺好的。”沙岩說。
“我的父母親可能從來就沒想過我的前途。我是不能就這樣下去了,我要下決心去考大學,像你們一樣。我一定要走出這個鬼地方!”
沙岩想了想,誠懇道:“小玫,你要考學校,這個志向很好啊,我想我完全可以幫一幫你的。”
“那太好了!我已經連續考了兩屆了,都名落孫山。今年有你的幫助,我一定考得上了。去年我就只差那麼幾分就到錄取線了,就幾分啊!好多人還譏笑我,我才不管這些呢,我相信我一定能考上的。我媽媽並不是特別支援我,說什麼要幹好一種事業關鍵在自己的主觀努力,並不一定非得考學校,有時候自學比上正規學校效果還好,工作有不有成績也不全和學歷有關。”
“你媽媽說得對。”
“她甚至還多次想調我去她們那所學校,真是的,我就是不去!人家局長都同意調她來二中,她堅決不肯來。我如今是最不願意回家了,一到了那個地方就煩。我這一生最大願望就是考大學,離開這裡,永遠不想回這個地方來!誰能幫我考上大學,我一生一世都不忘記他,讓我怎樣報答他都可以。”
“你在這裡遇到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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