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2/4 頁)
了電話,勉強陪著笑臉道:
“你不要急,有話好好說嘛!”
梅蘭放下話筒道:
“這個案子已經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是冤案,我不怕你們耍賴皮我告訴你。想踢皮球,沒門!”
“你……真拿你沒辦法。即使你真能肯定羅大鵬沒有罪,放人也總得有個程式走吧。一般說來,你做為被告請的辨護人,得在法庭上陳述你的理由,出示你的證據,怎麼能這樣呢?這樣好不好,你先回去,磁帶留在這兒,我今晚立即就向縣政法委如實彙報案情的新情況!如果他們說可以撤訴,我們立即通知看守所放人,這總算可以了吧?”
梅蘭想了想,從盒子裡取出了那盤帶子,丟去在符桂雲的桌子上,又笑了笑道:
“我可告訴你,你們別想再耍什麼名堂,這只是錄音的副本,正本不在這兒。還有,我這兒有一張玉礦衛生所醫生的證明:肖偉臣是個百分之百的處女。內褲上所謂犯罪嫌疑人的‘罪證’——羅大鵬的精液,專用名詞應該叫‘早洩’。愛情真讓人陶醉,羅大鵬是個不折不扣的童男,他們當時都太激動了,什麼都不曾做過!其實,老師也應該開一門‘性知識基礎課’!”
梅蘭說著,將一張蓋有醫院公章和醫生簽名的證明拍在了符桂雲的桌上。轉身揚長而去!
“你……原來……你們竟還私自帶著受害者去做婦檢,你……你回來!”
任憑符桂雲在後面如何聲嘶力竭地叫喊,梅蘭只是不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街上的行人已經散盡,街燈昏暗清冷。
積雪一半都還沒有融化。
那一個冬天,山裡沒有太陽。
因為沒有太陽;因為酒精、嚴寒、狂躁、激動、勞累;因為……梅蘭病了,病了二十天。
他在醫院躺了二十二天。
二十多天中,他除了酣睡,醒來後就是寫。以前是寫罷教紀事,寫羅大鵬一案的教訓,寫對一位小天使的追憶和思念;後來就寫自己的胡思亂想,寫自己稀奇古怪的夢。
第二十天一大早,沙岩來了。一見面就興奮地喊:
“阿蘭,我們勝利了!徹底勝利了呀!宋雲芳、申一鳴都被調離了二中。馬副校長病休了。地區教委派了一名新校長兼書記來,六十年代的大學畢業生,很有素質的樣子。他一來就走訪了全體罷教教師,廣泛聽取各方面意見。我們提的條件如今總算都實現了!
“我告訴你一個特大訊息,就是那副校長的名額,開始說是要由本校民主選舉產生,大家先是提了劉懷中和屈建明,可他們二人都不願幹,說是年紀大了,只想一輩子教書,不想當領導。最後老師們一致推選了你,縣上和局裡也都同意由你上,說這更符上邊的精神,老中青三結合!當然,劉老師最後還是當了教務處主任,郭欣任了校團委書記。”
“怎麼將我往火坑裡推呀,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當什麼領導,我沒那野心。”
“怎麼,不幹?不幹讓我來,說不定混他個幾年,再弄個掌門人乾乾。不好嗎?”
“你真想幹,等我病好回來幫你提。”
“你還當真呀。其實,在縣上領導以及老師們的心目中,我的威望哪裡能和你比!”
“不是有不有威望的問題。”
“是什麼?”
“有一則笑話,說的是那一天調一個人到一個單位去,主管幹部問他會什麼,他說什麼也不會。‘那,你做領導去吧。’主管幹部輕鬆地說。你看,什麼都不會的人,才去當領導。”
“***,你竟如此小看當領導的?其實領導中,也不乏有真才實學的呀。不然你還那麼削尖腦袋往裡鑽呀?”
“誰鑽了?莫明其妙!”
“嘻嘻,別惱!還記得在你正式宣佈罷教的那天嗎,你他媽就是鬼心眼,一邊宣佈參加罷教,一邊卻向黨支部交了一份‘入黨申請書’。這次好了,新校長一來,你猜咋的了?”
“咋的了?”
“他一來就一錘定音:絕對透過,他自薦當你的第一介紹人。當場就有十多個黨員教師都願當你的介紹人。乖乖,你寫的那份入黨申請書,有五十多頁呢!你當時是通宵達旦地寫啊!新校長將你那份申請書中的一些片段在全校教師會上唸了,當時連我這個對任何黨派都不那麼有興趣的人,都為你申請書中的那些精彩的措辭所打動了!他號召全體教師尤其是年輕教師,都要向你學習,積極要求進步,多向黨組織靠攏。說黨組織的大門時刻向著所有人敞開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