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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校教師立即被召集開會,申主任在會上,暴跳如雷,他聲嘶力竭地揚言要嚴懲打老師的兇手,並呼籲全體老師們要主持正義,以正校規。學校教師會剛才開過,會議結束還不到十分鐘又要喊開會,老師們正在紛紛議論著到底發生什麼事,教務處辦公室門口又亂了起來!被黑壓壓好幾百人圍住的是馬木提江和申主任,他們二人正扭在一塊,馬木提江大叫道:“我推了你是不對,但我根本就沒有打你,要打要罰由你的便,你想怎麼處理,開除呀?送公安局呀?我都不怕!你說那麼多髒話是什麼意思,你說阿琳是什麼不乾不淨,不三不四,不務正業,女阿飛什麼的,你瞭解人家嗎?人家家裡沒錢上不起學了,在家裡找工作又找不到,幾個痞裡痞氣的巴郎子欺侮她,你也欺侮她?你到是說說清楚呀?我不怕你是老師,老師就可以不講道理?你想要打我?你放開!你放不放?你再不放開我可不客氣了……”拳頭舉起來了,憤怒的眼睛裡紅得充血。劉懷中老師總算擠進來了,他對著馬木提江吼一聲:“馬木提江!你瘋了!!” 一把將申主任拉開,站在了他們之間。馬木提江全身抖動著,盡力剋制著自己的樣子,一頭撲在劉老師肩上,傷心地哭了:“他太欺侮人了啊,劉老師……”
人群越圍越多,黑壓壓的。大山也黑壓壓的,人聲鼎沸,山野也不沉默了,一陣山風起處,林木搖晃,整個大山就全都咆哮起來;在山的每一個峽谷深壑間,濤聲滾動,長長地,此起彼伏!
“你也是,攔他幹什麼呢,學生打抱不平,由他去嘛。如今社會治安不好,難得有人敢於仗義執言的,年輕人,有點血性也好啊。”劉老師當時說申主任。可羅大鵬事後卻對劉老師說:“你拖他們幹什麼,讓他們打!又不是誰和他過不去,是他和自己過不去!自己找的,報應!”他是說讓馬木提江打申一鳴主任。劉老師說:“可你別忘了,學生若是打了老師,可真要開除了呀!再說,我們做人,總不能幸災樂禍,還是息事寧人好。工作上的予盾歸矛盾,車是車路,馬是馬路。”沙岩說:“人啊,活到這一步真可悲!那人格和同情心不如一個學生嘛!當時那種情況,任何一個有點起碼良知的人,都會去管一管這事,可他就是不讓馬木提江去。你做為一個人民教師,那個阿琳和阿蓉聽說上個學期還在這兒上學的,阿蓉被流氓抓住,就應該主動安排些人去救人家,至少,向派出所打個電話總可以。可他就是不管不問,不讓別人去救不算,竟還惡言惡語地當著許多人散佈些流言蜚語,對那二個女孩的品德說三道四!你有什麼依據,你又有什麼資格說人家不乾不淨,女阿飛什麼的?就這麼胡說八道地傷害別人,算什麼,還像是從一個老師,一個學校領導嘴裡說出來的話嘛!那天是我把圍觀的人轟走的,可那老夫子仍然不服氣,一個人在那裡罵大街,說一定要開除馬木提江。我說現在還不是決定開不開除一個學生的時候,而是如何端正我們的師德的時候。你們也不想一想,一箇中學生,敢於對一個老師,一個學校的教務處主任說不,那需要多麼大的勇氣?那完全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忍無可忍了才會這樣啊!”郭欣悄悄說:“你說那麼多幹什麼,說再多他也是壓根兒沒聽進去的,對牛彈琴,牛是要用犄角來頂你的。和這種人講什麼德行,人格,不覺得多費了自己的口舌嗎?”沙岩後來忿忿道:“反正,這個學校太不正常!不正常啊!暴風雨,遲早要來的!遲早要天翻地覆的啊!”
暴風雨真的會來的嗎?會是什麼樣的暴風雨呢?難道……他們要武鬥還是要暴動?
其實,梅蘭自己何嘗不明白,正如劉懷中老師、郭欣老師所說的,校方對梅蘭的重用,只是為了緩和矛盾,是為了利用他!只是他不願認真面對罷了。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明擺著的,宋雲芳、申主任那樣的人,那樣的思想意識,與梅蘭對教育工作的認識,與他的全部人生觀,是格格不入的。儘管這樣,他還是在某種程度上反對將矛盾進一步激化,認為那是以錯誤對待另一種錯誤。像馬木提江打那個初三學生,推申主任,這樣的事,如能夠避免的話,還是儘量避免為好。劉懷中老師始終堅持認為,像宋雲芳、申一鳴這樣的人,不是孤立的一種存在,他們代表了整整一代人的思維方式和工作作風,更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社會勢力。他們從文化大革命中養成了一整套生存方式和意識形態,是根本不可能變更的了。這些人一心只想和人對抗,骨子裡有一種鬥爭精神,他們天天都在給自己樹敵,一生都在尋找自己的對立面,沒有對立面他們就坐立不安,天天在思考著如何整人。最可悲的是,整了人,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