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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以來,包你任何大場面,甚至聯合國講壇都敢上!”
“當然!說真的,阿蘭,你上,我覺得可能比我更合適的!那些臭蟲,能有什麼水平,憑那一張老虎皮唬唬老百姓罷了!你只管大膽去!”
“是啊,害怕了想想毛主席,虧你想得出來!”
梅蘭想起了那些開車的司機們,一個個駕駛室如今清一色地懸掛著他老人家的頭像。毛主席像能避邪,能保佑他出入平安!不知道什麼時候人們發現了這一重大秘密?
去!梅蘭下定決心了,人不都是這麼闖蕩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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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決定先進行一些必要的調查,肖偉臣那裡是必去不可的。
肖偉臣的家在縣城的東南方,離城區四十六公里。
原先,她的家在縣城,自從她父親因公殉職後,她的母親睹物思人,看到家中的任何東西都會引起無限的傷感,成天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以淚洗面!那一天深夜,肖偉臣睡到半夜,做了一個惡夢,她夢見媽媽被一個凶神惡煞的魔鬼抓走了!她嚇得大叫一聲,醒來拉了燈一看,媽媽真的不見了,大門敞開著!肖偉臣哭著喊著,叫醒了左右鄰里,數十個人打了手電,點了火把滿大街小巷去尋找。最後,他們在公路養護段家屬院外,一片私人菜園的一個糞池旁邊,找到了她的媽媽。媽媽正披頭散髮,渾身泥水地坐在糞池邊,嘴裡不停地喃喃唸叨著:
“你就這樣走了嗎?你走了嗎……你不要我們母子了嗎……你再也不回來了嗎?二十六年哪,二十六年……二十六年過去了,你——為什麼不等等我呀?等等我……”她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
那片地方是她和老頭子初次約會之地。當初,那裡還不是菜園,更不是糞池,是一片枯草叢中的亂石堆。父母結婚後,肖偉臣很快就有了一個哥哥。哥哥後來也當了養路工人。他在山那邊的一個道班,如今已經在那裡娶了妻子安家。父親走了,家裡只剩了母親和妹妹,如今這地方是母親最難忘懷的地方。
於是,在母親深夜出走的那以後的第三天,肖偉臣的哥哥帶著一輛卡車,來將他們全部搬去了大山的那一邊,安頓在了哥哥上班的那片大山之中。
哥哥的家所在的道班,附近有一座縣屬玉礦。哥哥的一大幫鐵哥們兒,全是礦上的工人。
第二十一章(3)
罷教的第十天晚上九點多鐘,沙岩將梅蘭送上一輛開往玉礦的自卸卡車的駕駛室。車輛在一片銀白色的原野裡疾駛,一彎蛾眉新月下,遠近高高低低的山峰剪影,全是一片黑灰色,與天連成一片。
天寒地凍!車輛行進在彎彎的山道上,梅蘭想起了幾天來的經歷:
梅蘭接受了羅大鵬的委託,當上了這樁所謂刑事案件的“一般辯護人”。在見庭長之前,梅蘭特意先去了一趟縣紀委。
東江縣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應部門辦公室的牌子在那兒林立著。然而,畢竟是小地方,縣屬各黨、政首腦機構,往往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少見的集體主義精神。且不說那種千絲萬縷的關係網了!他梅蘭再怎麼迂腐,這一點道理還是懂得的。他當然不會阿諛逢迎,拍馬討好,去和任何一個什麼官老爺拉扯個什麼瓜葛開個什麼後門,再說如今那後門他也開不起。但他是反對像沙岩那樣目空一切的!他不會像他那樣老子天下第一,那樣地唯我獨尊,人太過狂妄只容易碰釘子,是辦不成大事的,這可絕對真理!他要去將這事和一些至少自己目前還認為可以信賴的人好好地交換一下意見。他相信,實事求是加上履行合法的程式,如果說還有一兩位正直的領導的支援,這事並不是人們想象的那麼悲觀。要想求得一個符合客觀實際的合理解決,不是那麼完全不可能。畢竟法律重的是事實依據!
他認為,在目前這種社會轉型期,儘管所有人可能都回避不了許許多多的社會弊端,但人們還是多多少少能夠接受得了既成的現實。這是因為,造物主既然讓大家生長在這片土地上,千百年的約定俗成使人們只能以屬於這片土地的方式去生存,去奮鬥,去抗爭!
梁松柏書記盡其所能,為他疏通了一切必要的渠道!羅大鵬案件的最後審理,被往後推延了七天,梅蘭得以贏得了去做詳細而深入的調查研究的時間和機會。他首先要求單獨見一次當事人羅大鵬本人。按法律程式,這是完全合法而且完全必要的要求。
會見是在公安局預審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