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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他的確在變,衣服也整齊些了,頭髮不再蓬亂;最為明顯的,是他的眼神從此沒有了那種冷漠,常常跳動著激情的火花;他更常常與同學們一塊參加課外活動,幾乎分不出師生的界限了。他談笑風生,風趣幽默,機敏睿智。甚至我覺得他比一般同學更年輕,更充滿朝氣和活力。我不明白他用的什麼法術常常會贏得同學們的喜歡和尊重,在學校,在同學們中間,在一些正直的老師中間,他的威信最高。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人格的尊貴,真正的紳士風度是骨子裡的,誰也學不來!
可他成了我無話不說最為貼心的大哥哥,只要一想到此,我渾身總有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像二月的春陽般暖盈盈的。
只有他站在我的譜架旁時,他才又是我的老師。
只有他站在我的身後專注地看我拉琴時,我才心裡感到踏實!
我的琴進步奇快!
那一次“七一”,縣裡組織文藝匯演。我們學校出五個節目,除了可可的笛子和二胡獨奏,其餘最主打的是一組合唱和一組歌舞。《黃水謠》中,他彈撥著小提琴深情地唱:“張老三,我問你……”我當時穿了一身長袖飄飄的舞蹈服,出神地只顧盯著他看!
他那眼神也正對了我,彷彿每一句都是在問我:你的家鄉在哪裡……我心裡甜蜜極了。那是多麼令人難忘的情境……如今回味起來,卻令人如此地傷感和心酸!
我再也離不開可可,一天不見他,就心裡憋得難受發慌。他讓我一定少去找他。可我就是要去。讓人家說去吧,讓他們眼紅去吧,我不怕!
可我畢竟也不是英雄,每次一進他門,我就要趕緊關起門來,生怕被人發現。學校領導不是天天在強調中學生不準談戀愛嗎?可是,他卻每次反而都要將門開啟,像是有意將我展覽出去一樣。當然我知道他是儘量不給別人以造謠的機會,要讓人明白我們是正常的來往。
我拉琴的時間少了!為此,可可發了好大脾氣!說如果不好好學琴,他不會再理我的!
真是一個大怪人!不就是為了和你相愛,才耽誤的嘛!
練琴時間一般是他來找我的,可我沒聽他的話,經常去找他,一去就坐著不走!
去的次數多了,且又常常關起門來講話。這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他們懷疑我們關起門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被人無形中監視起來了。最讓人討厭的是校長。校長找我談話,讓我要多注意,人家都說可可那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誰不是個好東西?他自己才不是個好東西呢!
校長是想讓我當他的兒媳婦。真是笑死人,他那衙內整個一大活寶,真怕要人見人愛呢!可他自己一點覺不出自己又傻又醜,一個夏天成日就見他穿一件花格襯衫在街上蹦,到處找姑娘們獻殷勤,活像一條發情的花野驢!
那一段,學校謠言四起,說我如何如何做了校長的兒媳婦等等等等!真是氣死我也!我告訴了爸爸聽!自從爸爸找他談過後,謠言雖不見了,校長也像是不再打那種主意了。可我又老覺得他那老眼裡另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東西冒出了,眼光像刀子一樣陰邪!
清楚地記得,那一次他的老伴正在醫院裡躺著,他的傻兒子一個人躺在他自己的房間裡玩電子遊戲。他的女兒一直在單位不回來的。他在浴室裡沖涼,竟有意將那門對了我敞開了一條好大的縫!還喊給他送衣服去……
我時刻提防著,我害怕單獨同那老鬼呆在一塊兒。沒事我儘量不去他的家裡了!
清楚地記得,那一次也是週末。我非讓可可和我一塊去看一場電影,電影的名稱是《生死戀》。正片之前,加映了好幾個“新聞紀錄片”,回來時晚了。做夢也沒想到的是,我們寢室竟然鬧翻了天!門也被砸爛了。我進到屋內時,大家都沒睡,可誰也不理我。住在隔壁的XWC悄悄跑來對我說:“你去了哪裡呀?你完了!滿學校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糟了,房門鑰匙在我的口袋裡!我心裡“格噔”一下,頓時像一隻摔破了的罐兒,一片片撒滿了一地。
我兼著寢室長。記得出去時,我是交代了同樣帶著鑰匙的ZJL的。我對她說:“我可能晚一點回來,你一定記得早點開了門,免得到時候大家進不來。”
這該死的寢室長,我早說過我不當!ZJL呢?
有人告訴我說,她的爸爸來接她回去了。可她怎麼能將鑰匙也帶走呢?
11點還進不了房門的同學們只找我出氣,告到了學校。學校組織人四處找我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