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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正是玉華那句話:該發生什麼,讓它發生好了!
“我必須和你一塊兒去,我也要去看看玉華!”沙岩堅持著。“她是那樣一個讓人可親可敬的姑娘!馬苛若不是她,恐怕早被那些追捕的人們打死了!因為他手裡有槍,不會輕易就範。而對於持槍拒捕的人,連一個普通公安武警一個民兵都有權力當場將他擊斃!是她用自己的膽略和關愛從死亡邊沿救回了馬苛。”
於是,梅蘭和沙岩一同去了玉華的家。見到玉華時,他們發現,她瘦多了,也憔悴了!
當時,失去阿衝時的那種痛心和哀傷,加上她又掉在水裡泡溼了衣裳,那種空谷中清冷寒徹的透骨風,吹得玉華回來大病了一場!
那天,當馬苛朝天放完了槍內所有的子彈後,他隔著木屋的門將手緊緊地抓住了玉華的小手,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的保險索一般,死不放手!老屈頭從小窗爬進了那間小屋,他從絕望和精疲力竭的馬苛手中拿過那枝槍膛內早沒有子彈的半自動步槍,開啟小木屋的門。老屈頭在埋葬著護林老漢遺物的空地上,為兩個同樣失魂落魄的小青年燃起一堆火來。他們烤乾了衣裳,稍稍平靜了一陣,才迎著晚風踏上返回的山路。
離開小屋時,玉華悄悄流了很多的淚。自來有聲無淚謂之嚎,嚎是故意做給人看的;聲淚俱下謂之哭,哭不管有人看沒人看,都是哭;有淚無聲謂之泣,泣時淚水自然無聲地流淌,那是哭之極度,是悲傷之極的表現!人在泣時,一半是眼睛流淚,一半是心在滴血!
斷腸莫過於無聲地悲泣!回家的路上,玉華無聲悲泣著,她的口裡喃喃念道:
“阿衝啊阿衝,你走了,你去找馬木提江,去找張小強和阿瓊去了!你就那樣說漂就漂走了,你們都到天堂去了……可我將如何對六妹說?”
突然,她上前一把揪住了馬苛,在他的背上掄起她的拳頭一陣猛打!嘴裡罵道:“你為什麼要打死阿衝,為什麼要打死馬木提江打死阿瓊打死小強?你為什麼要開槍打屈老師?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馬苛只是不動,任由玉華打著,發洩著!老屈頭上前將她緊緊抱住,勸道:“算了吧,娃娃。他已知道後悔了,再打也無濟於事了!”
“人生旅程中的生死變故,對任何人都是很巨大,很深刻而且很沉重的事!尤其對於像玉華這樣一位心地單純得溪水一般清亮碧透的女孩,那種烙在她心靈深處的記憶和傷痕,永遠不會磨滅!其實她的體質很好。當時在小溪的冰水裡泡著,折騰了好{炫&書&網}久,她的衣裳全部溼透,但光憑這一點,對她來說還不至於生病。她是因為想得太多了,太傷心了的緣故。心病難醫啊!”
這是老屈頭後來和梅蘭談起那天的事時說過的話。
“兩位老師來了?”晉媽媽向他們打著招呼,端來兩張小板凳放在火爐邊讓他們坐。
玉華的父親今天沒有上班。他們全家圍著火爐,正說著什麼。老人衝著兩位年輕人憨厚地笑笑,非常實在。他是一個身板硬朗的普通工人,少言寡語,看得出一生謹小慎微,從不多事的樣子。
家裡的一切大小事務,全是女主人決斷。
梅蘭坐在沙岩旁邊,他的另一邊就是玉華,她抱著六妹。燈光很暗,屋內的空氣裡瀰漫了一種濃濃的柴煙味兒!
坐了一會兒,沙岩開言道:“這次學校出事,玉華表現得非常出色。那麼多人在山裡追了好幾天不得,最後竟是玉華找到了馬苛,並把他帶了回來的!學校和縣上沒有一個不稱讚她的,她真了不起!”
“你得了吧,了不起什麼?”女主人說話如同竹筒倒豆,響快得很的,“打死三個還嫌不夠是吧?硬是還要鼓動那個啥全校的師生去那樣的大山裡找。一個個都去送死呀?我當時是不知道,要不然我那個啥,決不會同意玉華去湊事添亂的。那種場面,在教室裡沒有被打死就算命大了,還能去追趕他?你們手裡又沒有槍,他馬苛反正殺紅了眼,那個啥,殺一個是殺,殺一百一千也是殺,你能保證他不殺你?
“再說了,那麼多部隊、武警和民兵,那麼多大男人,他們全都拿了槍去的,輪得到你一個瘋丫頭去多管閒事呀?聽說,當時那個啥縣政府門口都圍了好幾百人,凡是有子女在學校讀書的家長,就近的全都來了,誰家願讓自己的娃娃再去山中送命?聽說尹德發縣長當時來了,他也不同意那個啥讓學生去追捕那罪犯的。他說他派了很多公安局的人去,就是為讓他們見到一個學生拖一個回來。
“我當時聽了後,立即叫娃娃她爹去看看,誰知他這二桿子,只那個啥去那裡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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