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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躥下)……這個人的……”少白打急了眼,開始橫衝直撞也聽不見花群在下面的指揮了。
一下子,少白又踢碎了窗戶,柳夜楓搖搖頭說:“什麼時候桃花小姐找到真正夠格的如意郎君了,我再把佩還你,那之前就讓在下保管著吧。先告辭啦!”然後從窗戶的裂縫中一躍而出,少白怒吼著跟著跳出去。花群見狀沮喪地說:“我都說了那不是我東西啊,混賬的倆人都聾了還是怎的……”
不一會兒,少白灰頭土臉地回來,氣得咬牙切齒,看來終究是沒追上。花群不由大失所望。
“京城幾時冒出來這麼個傢伙,簡直是明目張膽挑戰我李老二的權威。氣死我了,我非得把他老底挖出來不可。”少白舞著拳頭惡狠狠地說。
花群在旁附和道:“絕對有必要查一下柳夜楓這個人,百分之百可疑;何況還有那佩飾不拿回來不行……”想起夜楓的話,她不由一陣心煩意亂——他當我是他什麼人?!
一間暗沉沉的屋子裡,有人披著晨衣坐在燈下奮筆疾書。香檀木的案几上整齊地摞著一尺高的書卷,那人手拿一支白雲毫,在面前的書頁上迅速滑過,細嫩的絹紙馬上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字。
他幾次忍不住轉頭看著旁邊的地板:一個深紅的匣子放在那裡。一個時辰以前,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到院子裡,從視窗拋進來匣子,被他一把接住。虧他能找到這個東西……那人看著匣子想道;這次欠了他一個大人情,有機會得好好報答才是……
窗外風吹進來,燈光搖曳,那人見狀停了筆,把書卷合上。藍皮的封面,頁尾繡著白梅花,豎著的標題是:梅仙歸情錄(卷一十七)。
那人伸了伸懶腰,站起來走到窗邊。太陽剛剛落山,院子裡的景物都浸在一種隱秘晦暗的色彩中;他盯著院子裡小池邊的碧桃樹,桃花的花瓣正一片片飛下來,落在矮花楸枝頭、草地上和池水裡,激起細細的波紋、打著轉,從彎彎的小橋下面順水流走。這一刻他臉上浮現出的是寧靜和安詳:想起不久前還近在咫尺的那個人兒,溫暖的神情在他眼中盪漾。
又一陣風颳來,碧桃樹隨風搖擺得更厲害,他伸手關上窗戶,回身走到案前坐下,打算再寫兩章。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他應:“進來。”
管家跪在門口,對著那人一拜,抬頭道:“少爺,飛狐來信,宗家派來的代表已經到了三驛,今晚就會到達。”
那人說:“我知道了,你把衣服拿到我房間去,我待會去換。”
“是,少爺。”
管家關門離去之後,那人起身走到鏡前。鏡中映出的是一個纖瘦白皙的秀美少年;一顆淺色的梅花胎記,點綴在他臉上、使神情顯出一絲獨特的嫵媚動人。他看著鏡裡的自己,眼睛裡的光卻漸漸黯淡下去……
第十回 朦朧
花群之前做夢也想不到,七緣節前的這一週她是如何度過的——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雲雀兒把她的寢室當成了落腳點;三天兩頭花群夜裡醒來看到他掛在頭頂上,最初還心驚肉跳,後來竟也漸漸習慣了。雲雀兒膽子也越來越大,不光半夜,有時天還沒黑就戴著一個畫了個問號的面具光臨,花群每次看到那個面具覺得又噁心又好笑。
他有時會掛在屋頂上練功,有時盤坐在地上療傷,甚至還會翻看花群的書籍;花群惱得不行卻又敢怒不敢言:這雲雀盜王橫行十幾年從沒被抓住,花群又親眼目睹了他那邪門本事——那發藍光的紙鶴,據大志說叫“靈氣功”,只有很少的人能練成——可以用意念控制物體的移動,甚至讓靈魂附體;花群聽了嚇得簡直魂不附體——這種傢伙近在咫尺簡直如豺狼在側;前次漁陽道被劫事件也說明,就算商號裡大家一起上,恐怕都制不住他;他從花群屋裡要走,不用眨眼功夫;而聲張出去的話,抓不住他不說,沒準惹他報復,還連累爹和其他人。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隻能暫時忍氣吞聲,努力無視他的存在。
但無視是很難做到的。雖然大多數時候雲雀兒都是靜靜地待著,但花群算一會賬就忘了他在旁邊,這時一轉身看到他坐在地上就被嚇個半死。再如花群寫東西入神時,胳膊肘把硯臺從桌上搗下來,她忙彎腰去撿,卻見一隻黑手早伸過來接住了硯臺,於是她便見了鬼似地尖叫起來。每到這種時候,夥計們就霹靂乓朗跑過來砸門問二掌櫃的出什麼事了,花群就會說有老鼠啊、蟑螂啊之類的,大家再虛驚一場地回去。最恐怖的是,有一次她睡著睡著從床上滾下來,正趴到躺在地上的雲雀兒身上,雲雀兒剛想把她推開,她就在睡夢中對著他一頓狂打亂踢,他不得不逃到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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