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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夏若塵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酸酸甜甜的,或許也只有在她落魄無助的時候,他才會真正關心她,印象中他從來不會給旁人無謂的關懷。點了點頭,手臂上牢牢扶住她的雙手已然放開,夏若塵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唇齒見有鮮為人知的抽氣聲,無意間向地上一撇,那串罪魁禍首的手釧落入了她的眼眸。
“咦……”隨即夏若塵蹲了下來,伸手將手釧小心的放在掌心,細細的端膜,似是看見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百般搓揉,黛色柳葉越蹙越緊。緊隨身後的丁一恆也不免好奇的看向落在夏若塵掌心的東西,百思不得其解,這手釧平常的很,為什麼夏若塵看到後會有這般怪異的反應:“怎麼了?”
抿了抿嘴唇,夏若塵用手疏了疏緊蹙的眉心:“如果我沒記錯,洛雨有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而且今天她帶著……”
插在口袋裡的手僵了僵,表情瞬間凝固在丁一恆的臉上,有風輕輕的穿梭於兩人周身,一股透心的寒意在心間肆意蔓延。一個恐怖的猜想在腦中漸漸成型,巨大的陰謀像天羅地網一樣灑在了毫無知覺的人們身上。不敢再往下繼續,他不願那是真的,丁一恆快速的將蹲在地上的夏若塵抱起,急步跑到車邊,以最快的速度將兩人安置在車上,只聽‘唔唔’幾聲,是車子發動的聲音,汽車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消失在昏暗的暮色中。只有地上一時間翻飛的枯葉告訴人們,不久之前有人來過這裡。
車上的人,嘴唇緊抿,眉眼不得舒展,聽著夏若塵的指引,握著方向盤的手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緊。他需要迅速確認一件事情。車子開的越發的快,呼嘯在耳邊的風聲像是魔障鞭笞著人們焦急的心,不知何時天上竟下起了綿綿細雨,那剪不斷的絲絲縷縷將本就黏膩不安的心牽扯的更加凌亂,細細密密的砸在車窗玻璃上的雨點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水牆,給焦急的人們的心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終於車子在一幢花園洋房前停了下來。現在屋內燈光昏暗,丁一恆手心全是冷汗,接過夏若塵手裡的手釧,囑咐她不要出來,他故作鎮定的走下車,一步一步的向最後的一縷希望走去。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過後,屋內傳來了闞天下的聲音:“豬你怎麼又忘記帶鑰匙了,這麼晚了才……”待看清門外站的是誰的時候,那聲音戛然而止。那句沒有說完的話像當頭一記悶雷一樣震得丁一恆心神晃了晃,眉頭不禁蹙的更緊了,看來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的多,來者不善啊……
“怎麼是你?”看著丁一恆站在自家門口發呆,不知怎麼的,闞天下心中手機火蹭蹭的就上來。
重新端起那副森冷的表情,丁一恆將手中的手釧塞到了闞天下的手裡,沒等闞天下同意就從他身側穿過走到客廳懶懶的坐了下來,難以掩蓋的疲憊頓時傾瀉了出來:“我想我們被黑了!”
看到手中的東西,闞天下覺得頭皮發麻,背上也不可遏制的起了細密的一層冷汗,不會錯的,這的確是洛雨的東西,雖然這種手釧街上到處都是,可是手中這條不一樣,記得有一次洛雨調皮的用指甲油在一顆珠子上畫了一顆愛心,她說這樣就是她專屬的了,那時候他還笑她幼稚,而此時此刻,他正用指尖輕輕的婆娑著這顆微微有些磨損的心形。心中五味陳雜。
外面細密的雨密密麻麻的向臉上撲來,沒有臆想中的涼爽清新,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窒息感,‘砰’的一下把門關上,順帶著把心裡的不安也隨之關閉,如果這樣就能輕而易舉的讓他相信,那他就不叫闞天下。他面目從容的走到丁一恆對面坐了下來,眼神探究的看著他,良久陰沉的說道:“什麼意思?”
“今天我兒子不見了,你老婆不見了……你說什麼意思?”一邊說著一邊把身子坐直了,目光銳利的看向闞天下,眯了眯眼睛繼續說道:“來者不善!”
手釧在掌心來回的揉捏著,那觸手冰涼的質感讓闞天下保持著理智和沉著:“就憑你一面之詞?”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丁一恆,似要找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是遺憾的是他從丁一恆的舉止言談中察覺的不是狡猾而是無力,某根堅強的神經微微動搖,闞天下繼續來回的撫摸著手釧,心思百轉。
聽著闞天下的發難,丁一恆冷笑了一聲,將頭深深的埋進雙手之間,發出悶悶的聲音,那聲音飄渺悠長,帶著男子疲憊的沙啞竟是說不出的淒涼:“我也希望這一切是我的傑作……”
手中的珠子突地發出相互摩擦的聲響,隨即是碎裂的聲音,那一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劃傷了兩個男人的心口:“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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