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過後將是一個很好的男中音演員。因此他順利的錄取了。
同去的李藝雖說沒有嗓子,但是卻有很好的身材和扮象,當一個舞蹈演員還不錯。只有劉麗華被刷了下來。
梁飛的夫人樊鳴鳳是地區文工團的導演,鐵戈是她看著長大的,雖說梁飛和鐵夫鬧得很僵,但她卻很喜歡鐵戈。聽說鐵戈考上了文工團,比她兒子梁傑考上文工團還高興。馬上幫鐵戈領了一個印著“毛主席萬歲”的黃帆布軍用挎包、一條毛巾和一個搪瓷缸子,興沖沖的領著鐵戈回家。
這樊鳴鳳是重慶人,自幼學藝闖蕩江湖,為人性格很有點男性化,就像重慶火鍋,豪爽火辣。
她一看見鐵戈媽就高門大嗓地叫道:“汪壽齡,格老子的,你兒子硬是有板眼得很,一去就考上了。過幾天我們就要到隨縣大洪山排戲,鐵戈,以後你跟著老子好好學,不出三年老子一定讓你唱紅!”
樊鳴鳳在舊社會就跟川劇班子學藝,解放後又拜漢劇大師陳伯華先生為師,後來奉調紅州地區漢劇團,幾年以後又調到地區文工團當導演。她身上有一股相當濃厚的舊社會戲班子的味,一生講究的就是當演員的一定要唱紅。
因為梁傑和鐵戈的關係特別好,鐵戈又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她非常希望鐵戈在演藝界有一番作為。
晚上,媽媽和他談心:“鐵戈呀,前幾天你爸又被東畈公社的造反派抓走了,說是要清算他在‘四清’工作隊犯下的罪行。俗話說國有大臣,家有長子,你現在參加工作了,但有一個試用期。在試用期裡,你一定要好好練功。不管是壓腿、下腰、吊嗓子都不能偷懶,也不要怕苦怕疼。這一個月只要你頂下來,就是國家幹部了,千萬要珍惜這次機會。”
鐵戈敷衍道:“我知道。”
其實他的內心很矛盾,參加工作固然可以為家裡減輕一點負擔,但是不能和小兄弟們盡情地玩耍真是一大損失。至於能否唱紅,他根本就沒考慮過。
別看鐵戈膽大包天,但他有一個毛病——怯場。上小學時他上臺總是獨唱,臺下那麼多眼睛看著他一個人,心裡馬上發虛。一會怕調起高了,一會又怕忘詞。反正他認為自己天生不是一個當演員的料,最適合自己的就是當一個職業軍人,像爸爸那樣在戰場上真刀真槍地建功立業。那時候的男孩,基本上都有當職業軍人的理想。
兩天後鐵戈背起行李,口袋裡揣著十五元錢的工資,隨文工團乘船去武漢。
紅州碼頭集中了地區文工團、縣文工團和羅畈縣說唱隊的全部人馬,二百多人的隊伍頗有聲勢。
周頌團長大聲說道:“同志們,大家唱個歌。”
他用渾厚的男中音說(鐵戈認為不如說是表演):“我們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毛主席對我們革命青年寄予無限的希望,他說——”
所有人一起引吭高歌:“世界是你們,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託在你們身上。”
一曲終了,周團長又高聲宣佈道:“最高指示:‘軍隊向前進,生產長一寸。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同志們,我們這次到省裡參加大型歌舞劇《億萬人民跟著毛澤東》的排練,是上級領導對我們的信任,是全地區人民對我們的囑託,這是一項光榮的政治任務,我們一定不要辜負上級領導對我們的希望。我再強調一遍,全團人員上船後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別是新學員,聽見沒有?”
“聽見了!”
“上船。”
汽笛一聲長鳴,螺旋槳攪起大團渾黃的江水,輪船起錨離港,溯江而上,直指武漢。
鐵戈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去武漢,興奮得不行。他一會跑到船頭,一會竄到船尾,最後又鑽進駕駛艙,一個勁向船員問這問那,反正什麼都是新鮮的。樊鳴鳳楸著他的耳朵大吼道:“格老子的!見洋廣了是不是?好好到你的鋪位去睡覺。你要是再敢到處亂跑,老子打死你個小狗日的!”
他無計可施,只好乖乖地睡覺。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鐘船到漢口,全團住進武漢醫學院。下午參觀武漢醫學院文化大革命成果展,鐵戈真的大開眼界:蔣介石的照片、日本東洋刀、黃埔軍校配發的中正劍、三十年代的旗袍、舊社會電影明星的照片等等,甚至還有一把德國造的駁殼槍。
一個女紅衛兵慷慨激昂地講解道:“……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反動階級的人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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