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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老大解釋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那是在六六年大串連時,武漢地區的大學紅衛兵醞釀成立一個‘毛澤東思想紅衛兵武漢地區革命造反司令部’,原打算由華中工學院牽頭,但華工的聶年生、郭保安對此不屑一顧,他們成立了‘新華工’自己獨立門戶搞單幹,這就引起其他大學的紅衛兵不滿。而華中農學院和湖北大學也是以新字開頭,這就有了‘新派’這一說。而原來湖北省和武漢市幹部子弟組織的三字兵垮臺以後,其中一部分人殺出來又成立了‘三司革聯’,這些人在大字報中老是罵‘二司’是二賴子,久而久之‘二司’乾脆自稱是‘鋼二司’,而‘鋼二司’和‘工人總部’、‘九一三兵團’觀點一致,所以就有了‘鋼工總’和‘鋼九一三’,這就是‘鋼派’和‘新派’的來歷。”
“喔,原來是這回事。這兩派都是造反派,怎麼後來自己起了內訌?”鐵戈追問道。
“‘新派’只有三所大學,而我們‘鋼二司’有十九所大學。‘新派’那些人在運動中和舊湖北省委有些拉拉扯扯說不清楚的地方,省委和市委某些領導或明或暗的支援三新。在六七年一月全省大聯合成立省市革委會時武漢軍區和省軍區明顯偏向他們,他們在革委會中的席位和我們‘鋼派’一樣多,‘新派’這一下撈足了油水。正因為‘新派’和走資派有著這樣那樣不明不白的關係,‘鋼派’認為‘新派’是溫和革命派,改良派,是機會主義者,是造反派內部最危險的力量,同時還攻擊了‘工造總司’,因為他們也是持新派觀點的。而‘新派’則認為‘鋼派’裡的工人是流氓無產者,是打砸搶分子,行為過激,太極左,這樣一來造反派內部就出現了裂痕。”
姜軍插嘴道:“說到底還是爭權奪利,‘鋼派’在革委會中的席位少了,心裡不平衡。”
封老大不理他,自顧說道:“本來這是造反派之間的事,卻被武漢軍區的丘八們看出其中的奧妙。二月十八號武漢軍區也摻和進來,發表了一個所謂的《二一八嚴正宣告》,假充正人說什麼《二八宣告》的大方向是錯誤的,是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精心策劃的,製造分裂,挑動群眾鬥群眾,轉移鬥爭大方向,還聲稱部隊將對反動組織和反革命分子採取專政措施。武漢軍區把這個宣告用宣傳車和直升飛機在武漢市大量散發,實際上這個宣告是哀的美敦書,敦促造反派投降。二月二十三日也就是武漢軍區《二一八嚴正宣告》發表後五天,‘鋼工總’等三十九個造反派組織聯名在《長江日報》上發表了《無產階級奪權和資產階級反奪權的生死決戰》一文,表示不獲全勝決不收兵的決心。到了三月二十一日風雲突變,武漢軍區釋出《中國人民解放軍武漢部隊通告》,宣佈‘工人總部’為反革命組織,取締‘工人總部’,同時還公佈了‘工人總部’十條罪狀。”
鐵戈道:“大敵當前怎麼還在搞內鬥?這個時候要槍口對外一致對敵嘛。”
姜軍說道:“就是嘛,你們‘鋼派’這樣搞就是鼠目寸光,我們‘新派’馬上意識到唇亡齒寒,於是‘新派’在三月四號伸出援手,在‘新派’控制的《湖北日報》上發表《粉碎秋後算賬的反攻倒算》的社論。隨後‘新華工’借慶祝毛主席《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發表四十週年之際組織學生遊行,遊行到以‘鋼二司’為主的院校串聯,高呼毛主席四十年前的語錄:‘一切權力歸農會’、‘痞子要掌權’以此來聲援受壓的戰友。‘新派’迅速改變策略,提出‘打倒武老譚,為工總翻案’的口號。吳焱金的‘工造總司’也組織了幾次幾萬人的遊行,從漢口步行幾十里路遊行到武昌的武漢軍區大院為‘工總’翻案。”
封老大接過話頭:“這倒是真的,不過你們‘新派’也有毛病,在聲援‘鋼派’的同時只肯為‘鋼派’的群眾翻案,卻不願意為‘鋼派’的頭頭翻案。當時首都南下革命造反大隊的北大學生李金春等人提出了一個口號:‘為廣大戰鬥隊員平反’,潛臺詞是不為‘工總’的頭頭翻案,這個觀點被一些‘新派’的主要頭頭接受了,說實話我們‘鋼派’是有意見。”
鐵戈笑道:“是有點小肚雞腸,沒有頭頭那不都成了烏合之眾?還是有點不識大體,沒有全域性觀。要我看不管‘新派’‘鋼派’,只要是你們老造掌權都行……”
話未落音封老大和姜軍都笑起來。
姜軍笑問道:“只要是老造你就支援?那你是支援他們還是支援我們?”
鐵戈一本正經地答道:“我是說只要是我的朋友掌權都行。”
封老大說:“你個小屁孩什麼都不懂!以誰為核心掌權涉及到今後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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