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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刑坐牢。
總之這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場,然而裡面卻浸透了恐怖的血腥味,到處陷阱密佈,到處荊棘叢生。為了保住既得利益,即使曾經有過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人也可以化敵為友,飛盞流觴。同樣是為了利益,原來的盟友頃刻間便刀劍相向反目成仇。利益決定著人們的結盟與背離,一會兒割頭換頸,一會兒狗臉生毛,一會兒推杯換盞,一會而大打出手。嘴裡叫哥哥,背後摸傢伙。桌上談判,桌下使絆。好話說盡,壞事做絕,陰招頻出,不一而足。這種分分合合聚聚散散並非只是基層獨有的現象,從中央到基層,從軍隊到地方統統如此概莫能外。全國人民十分認真嚴肅地集體上演著一場曠古未有的荒誕劇。
面對眾人嚴厲地質問王為仁,鐵戈只覺得又看了一次文革中早已消失的片段,怪有味的。但他並不想參加批林批孔運動,所以他只是坐著抽菸,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另一個沒有講話的人是生產科的總排程陳達,他原是鑄造連的副連長,和鐵戈關係一直挺好。
有分教:
二月京畿卷怒濤,華中呼起大風潮。
列營吹角煙塵暗,勝負由天亦自豪。
正是:二次文革轟轟烈烈,各路人物紛紛登場。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47。…第四十七回 舊事重提父子同為黃埔將軍
第四十七回
舊事重提父子同為黃埔將軍
揭竿而起幹群皆是造反戰友
書接上回。
話說陳達之所以能到裝置廠來還有些故事。
這個陳達身高只有一米六八,五八年參軍,六五年第一批出國援越抗美,在戰場上立了三次二等功,十三次三等功。他最輝煌的一次戰績是他的排長帶著他和一名報話員潛伏到十七度線以南抓俘虜。他們潛伏七天七夜,好不容易抓了一個南越偽軍卻被排長夾死了,不得已又重新回去。但時間不等人,於是三人一商量決定摸進敵人軍營,來一個虎口奪食。這次是排長和陳達進去,報話員在外接應。排長摸進敵營,陳達在外觀察,忽聽屋裡傳出打鬥聲,陳達趕緊衝進去,一看排長一對二,背後一個偽軍舉起匕首正從後面偷襲排長,陳達一個箭步衝上去,左手抓住對方拿著匕首的右手手腕,右肘緊跟著猛擊對方的喉嚨把那人打昏了,這一次不但抓回了俘虜,救了他的排長,他也付出了血的代價,右手腕留下一條長長的傷疤,為此他第一次榮立二等功。六九年底他復員回到紅州,本來已分到十堰二汽上班,臨走前他的一個戰友帶他到裝置廠第一任黨委書記林書記家聊天。
這位林書記原是李先念五師的手槍隊隊長,解放後出任紅州縣首任公安局局長,現在要他組建裝置廠是地委想把他從五七幹校解放出來。林書記為人忠厚老實,別看他當過公安局長,實際上是個平易近人的老頭。
閒談中得知陳達是陳東平的兒子時他笑道:“我在五師時和你父親打過交道,雖說他是國民黨的中將,但有一點和我們一樣,他是反蔣的,被蔣介石通緝過。”
陳達笑道:“到底是老公安局長,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你都記得,是有這回事。老蔣通緝我父親後,他就跑到第九戰區司令陳誠那裡謀了個事做,他原來叫陳東平,為了避嫌改名陳中平。陳誠和我父親是黃埔校友,陳誠是一期,我父親是二期,所以陳誠讓他做了幕僚,實際上是隻拿銀子不做事,我們一家就靠這些錢過日子。你和我父親打交道應該是抗戰期間國共二次合作時的事,那時家父正被老蔣通緝跑回紅州在家躲了一段時間。”
“你好像還有個大哥是國民黨青年軍的師長吧?”林書記又問道。
“那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哥,一九四七年升任國民黨青年軍少將師長,他也是黃埔生。”
“哈哈,不簡單哪,父子同校,都是將軍,你們陳家真能出人才。這樣吧,你不要到二汽去,就到我的廠上班。”
就這樣陳達來到白菂河裝置廠,擔任鑄造連的副連長,而且和鐵戈關係特別好。
陳達在越南打美國人時正是國內文化大革命狂飆突進之日,對於國內的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破舊立新、靠邊站、入另冊、砸爛、炮轟、火燒、油炸之類的新名詞十分陌生,更不知道國內文革中著名的大武鬥、大事件。文革對這些援越抗美的軍人來說好像是外國發生的事,至多隻能道聽途說一些零星的事,而他們聽到的新聞其實早已是過時的舊聞。至於文革具體是怎麼搞的,無論他們的想象力多麼豐富也難想出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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